閣下一次,是戰是降?”
蕭浣塵嘴角含笑,手底暗釦一枚煙火訊號,答道:“鬼先生,何必多此一問?”
鬼先生冷冷點頭,嘴唇吐出二字道:“動手!”
“砰”的一聲,七大劍派坐席底下猛然爆出一團紫色煙霧,味極刺鼻,正是鬼仙門中絕毒的“千瘡百孔散”。即便是修煉之人無意沾染一絲,片刻之後也難逃肉腐骨爛、化為膿水的結局。
只因這千瘡百孔散盡管歹毒,可含有異味,容易引起旁人警覺,因此才沒藏在火燭中釋放,倒教七大劍派躲過一劫。
毒霧一起,眾多賓客紛紛驚呼躲閃,卻礙於鬼仙門的淫威,不敢逃出大廳。幸好千瘡百孔散遇風不散,只凝作一團,籠罩住七大劍派所在的地方。
這回蕭浣塵等人已有了防備,不約而同祭出祛毒寶物。畢虎“哎喲”一聲,也顧不得手頭盜來的寶貝,飛快掏出熔金壺,對著紫煙一陣狂收。
眾人都是天陸正道一等一的高手,修為雖被折去大半,但經驗反應猶在,不用誰來提醒已屏息凝氣,運功護體。
那千瘡百孔散瀰漫飄蕩,卻根本挨不上眾人的身體,甫一靠近就被護體直氣攔阻。因此三十多人不僅沒一個倒下,空中的紫煙也迅速被各家的法寶驅散回收,鬼仙門的這一手毒技並未得逞。
轉瞬之間,毒霧盡散,七大劍派安然無恙。蕭浣塵手指一彈,暗藏的煙火訊號尖嘯升空,在屋頂炸開一道口子高高爆裂,散出絢爛光華,照亮悽清夜空。
得著幽明山莊內的訊號,埋伏在莊外的百多位七大劍派高手,各自在本門耆宿長老的統率下,御風而起,直殺向莊內。
一時喊殺聲震耳欲聾的從廳外傳來,卻教一些剛剛歸附鬼仙門的漠北魔道人物,心裡又打起了鼓。
漠北金沙崖山主冷鷹拍案叫道:“諸位漠北同道,揚眉吐氣,報仇雪恨盡在今夜,殺——”身周那些門派數十道身影飛掠而起,各抄兇刃氣勢洶洶撲向對面。
陸展兀自為丟失解藥忐忑不安,他追隨鬼先生百多年,從一個普通鬼仙門弟子辛苦爬到如今的位置,對於門主的脾氣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明白而今唯一求生的機會,就是眼前能將功贖罪,盡殲七大門派。
見冷鷹已率先發動,陸展右手抽出一支判官筆,振臂道:“大夥兒還等什麼,一起上啊!”奮不顧身衝著蕭浣塵殺去,就巴望著鬼先生看在自己拼死效力的分上,能放自己一馬。
大廳內幽明山莊的莊丁見狀,紛紛呼嘯而上,如潮水般湧向左首坐席。
但在賓客中,隨著冷鷹、陸展衝上去的剛到半數,剩下的百多人或站或坐,猶在遲疑觀望。
有些中毒的魔道人物有意為新主建功,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站在後面跺腳助威,喊得比誰都賣力。
清閒散人悄悄問道:“丁公子,我們怎麼辦?”
丁原回答道:“稍後大夥兒作勢衝出,我會乘亂換回裝束露面,尋找鬼先生決戰。你和石磯娘娘只要在戰團外面裝腔作勢,不要暴露身分。”
清閒散人知道丁原是在為自己考慮,亂軍中,誰也不會注意百妙觀少了一個弟子,多半隻當他戰死了。因此無論此戰勝敗如何,百妙觀都能得到保全。
但她卻一搖頭道:“丁公子,你我既是同來,臨戰之時貧道哪有退縮之理?真若鬼仙門得勢一統漠北,百妙觀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貧道修為雖低,卻也願盡綿薄之力,與丁公子、石宮主同舟共濟,並肩作戰!”
丁原一怔,沒想到這位本與世無爭的出家之人,竟有如此豪情。但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讓清閒散人和百妙觀蒙遭滅頂,於是說道:“觀主心意在下領了,可一旦觀主與鬼仙門正面翻臉,百妙觀的基業與弟子又當如何?”
清閒散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