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手術的難度不小,就算是院長親自上陣也沒把握,所以才把陳鬱叫過來。
陳鬱抬眼,「下午還有一臺手術,想休息一會兒,幫我推了,院長那邊我一會兒打個電話說明情況。」
他今天四點鐘接到電話從蕪城趕來,一個上午的神經高度緊張讓他有些勞神。
「行,那我和病人家屬說一聲,只是估計院長又要有意見。」
護士瞭然,退出去,有些擔憂。
陳鬱現如今在西院雖是大熱醫生,一年前就被看好將來要接院長的班,但三個月前,院裡轉來一個新醫生顧斯南,聽說是市衛生局大佬的外甥,被院長當佛一樣供著,明顯在和陳鬱搶接班人的位置。
陳鬱兩個月前有個出國交流的機會,臨行前兩天換給了顧斯南,院長說西院不能沒有陳鬱,所有人都等著陳鬱的爆發,但陳鬱沒有,還好脾氣地幫顧斯南頂了半個月的門診。
誰不知道這院長的心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小護士走後,陳鬱換了便裝,下一場手術在下午五點,他還能回去睡個回籠覺。
坐電梯的時候,電梯停在icu樓層,迎面走進來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
陳鬱抬頭,兩個人視線相觸。
陳鬱看向別處。
男人手插在口袋裡,隨意往旁邊一站。
顯示器上的樓層急速下降。
「把他救活,費了陳醫生不少心血吧?」男人沒看陳鬱,仰頭看樓層顯示器。
陳鬱沒說話。
電梯很快到了一層,陳鬱抬腳往外走,身後聲音傳來,「陳醫生在選擇救他的時候,內心一定很煎熬吧?那把手術刀本應該插在他心臟上的,對不對?」
陳鬱腳步一頓,背對著男人。
電梯門快合上的時候,他才往前走了兩步。
「希波克拉底誓言沒教過我見死不救。」
男人低笑了兩聲,「高尚。」
聽不出來是真的讚賞還是諷刺。
電梯門合上,往地下二層去。
陳鬱出醫院大門左轉,上了停在停車場的車,逕自回家。
……
許辭在游泳館呆了幾天,勉勉強強學會了游泳,長時間呆在水裡,整個人水光透亮的,游泳池裡的水也沒少喝。
也算是有個生存技能了,不用怕掉水裡沒人救她淹死了。
課程的最後一天,許辭請教練吃了頓飯,算是犒勞她對自己這個小菜雞的照顧。
剛和教練分開,許辭接到了宋齊雅的電話,說有事要和她說,說在電話裡說不清楚。
許辭急匆匆地回到家,一開門,許婧和朝閆坐在客廳裡。
宋齊雅端了滿滿一盤新上市的車厘子招呼他們。
車厘子是她昨天才買的,不便宜。
「妹妹……」許婧挺著大肚子站起來和她打招呼,許辭皮笑肉不笑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朝閆拉著許婧坐下,才和許辭說了來意。
眼看著許婧還有兩個月就生了,實在是耗不起了,朝家父母和許家父母終於見了一面,把婚禮定在下週,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
按照蕪城的規矩,婚禮上要五個伴娘,婚事來的倉促,許婧左湊右湊最後都只湊到了四個,這才想到了許辭。
「父親說了,我們是姐妹,你來當伴娘最合適不過了。」許婧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臉上沒有任何有求於人的為難,反而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一副許辭天生就該被她使喚的高傲。
許辭瞧了她一眼,轉向朝閆,「這麼倉促?公司群裡都沒通知。」
老闆的大事,高低得和員工說一聲。
朝閆雙手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