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的其他羽林衛一愣之後也隨之抽出腰刀,壓低單鉤矛,但他們臉上的神色就遊移的多了,人也沒有隨葉易安一起進屋。
皇帝老兒一手按住葉易安的肩膀,又怒又懼的厲聲喝道:“陳玄禮,你……你想弒君不成?”,一聲喝完彎下腰急劇咳嗽起來。
身穿甲冑的陳玄禮應聲跪倒,砸的青石地面怦然一響。跟在他身後的十多個羽林衛也齊刷刷跪下去。
陳玄禮邊連連頓首邊痛心疾首的說著:“末將受陛下隆恩多年,焉敢行此豬狗不如的篡逆之事。只是末將無能,無力彈壓屬下兵士的譁變”
譁變二字一出院中本就緊繃的氣氛更顯凝重,剛剛直起腰的皇帝老兒又是一連串急劇的咳嗽。譁變實是大軍在外時最為可怕的事情,士兵們一旦譁變那可真是什麼都乾的出來。
正為皇帝老兒撫背順氣的高力士見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忙低聲輕喚提醒,現在實在不是遲疑的時候。
李三郎強自抑制住咳嗽,直起腰虛抬右手,“眾位愛卿起來說話”,此時的他語調平和,分明是要施展懷柔手段先把眼前這些人籠絡住。
陳玄禮謝過之後當即起身,但他後面那十餘人卻都紋絲不動的戳在地上,那架勢似乎皇帝老兒剛才就沒開過口一樣。
“起來”,陳玄禮臉色又變,一個個點著讓那些人羽林衛起身,卻依舊沒一個人動。
這時候陳玄禮看似也忍不住了,抬起腳一個個踹過去,滿院子人中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下了真力氣,最後一個人被他踢中額頭後當即就是皮開肉綻,血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這個羽林衛也著實硬氣,臉上的血擦都沒擦梗著脖子道:“我等是代表外面的兄弟們請命而來,陛下不答應我等就跪死在這裡”
“你個措大……”,陳玄禮暴怒中再度抬起腿,卻被皇帝老兒出聲攔住了,“羽林衛乃朕腹心之靠,他們皆是良家子出身,豈容你如此作踐。說吧,你們要請什麼命?”
“謝陛下”,那羽林衛重重磕了一個頭後依舊梗著脖子道:“誅****,清君側!”
這六個字實在耳熟啊,此前安祿山從范陽起兵謀逆之初,打的就是同樣旗號。
此時皇帝老兒的一隻手依舊按在葉易安的肩膀上,剎那間葉易安甚至聽到了他心臟急劇跳動的聲音,“你……你們要誅哪個****?”
“楊國忠”,羽林衛的聲音可謂是擲地有聲。
聽到這個答案皇帝老兒微不可查的輕吁了一口氣,葉易安瞥眼看去,沒看到身後的李三郎,卻正好見著高力士眼角一閃而逝的笑意。就在這時另一個急促的聲音悽然道:“陛下……”
是楊貴妃!此時陳舊的驛站內燭火昏暗,因無人剪除過長的燈芯,燭火也變得搖曳跳躍不定,隨之躍動的燭光閃耀在楊玉環臉上映出重重明暗交錯變幻,這一瞬間她的悽美令人不可逼視,也不忍卒睹。
皇帝老兒的身體猛然一僵,但不等他說話,院子外面突然傳來巨大的喧譁與連片的腳步聲,葉易安是背對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