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竟能剎那間往返數丈?
盛於燼用虎皮擦乾了手中利刃的血跡,然後提起刀,在月色下端詳這奠定勝局的武器——這是一把長度不及一尺的匕首,修長而鋒利。
正是那把與師父盛鋒比武時偷藏的那一把!
盛於燼一直記得心中那個“聲音”給他的告誡——永遠不讓自己身無寸鐵。
果然,這個忠告讓他再次擊敗了強敵。
盛於燼翻下虎屍,繃緊的弦突然放鬆,他渾身的氣力好像都在此刻消失,他幾乎是踉蹌著坐倒在地,大汗淋漓,大口的喘息著。
…………
“所以,盛少俠,你的直覺和感知似乎比野獸還靈敏得多?”盧譽承提起筆,向盛於燼問道。
盛於燼想了想,似乎的確如此,便點了點頭。
“這可真是罕見。”盧譽承讚道,接著他問:
“連這狡猾的畜生都能毫髮無損的制服,想來盛少俠獵殺過不少猛獸吧?”
盛於燼搖頭道:
“不,不是這樣,這是我打的第一隻猛獸,之前都是些山雞、兔子和野豬……”
盧譽承驚歎道:
“這倒奇了,據盧某所知,打山雞這些動物,似乎都不必下陷阱……”
盛於燼回答道:
“對,我都是拿飛石砸死,或者潛到它們身邊,然後扭斷它們的脖子。”
先前既已得知盛於燼的直覺感知極強,因此盧譽承對盛於燼能潛入野獸身邊這點倒是絲毫不懷疑……可是下一刻,一個更大的疑問產生了——
“盛少俠,既然你從未下過陷阱,這坑殺獨眼霸王猇的陷阱又是誰教你的呢?”
“這……”盛於燼皺了皺眉,腦中好像突然閃過一些東西,卻又無從捉摸,於是他回答道:
“這還需要人教麼?”
這下倒教盧譽承有些難以回答,於是他繼續道:
“哦,盧某明白了,盛少俠雖不是專職的獵人。可一定是闖蕩多年的老江湖,因此耳濡目染知道了下陷阱的方法。哈哈,盛少俠若不是經驗豐富,這裝睡、下套、反擊之時,又豈能如此胸有成竹,鎮定自若?”
可是盛於燼又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十多天前才初入江湖。”
“啊……”盧譽承見自己的話又被否定,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盯著盛於燼的眸子,想看看盛於燼是否在說謊,可是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於是他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盛少俠,據你剛才所說,在引誘那隻獨眼霸王猇之時,你雖然閉著眼可是周遭的一切卻清晰可見是麼?”
,!
盛於燼聞言皺了皺眉,並未答話,似乎是默許了此說法,於是盧譽承拿起了筆,在紙上寫到——
盛於燼,川西康巴人士,師承不知名武人盛鋒,於嘉新三年七月,初出茅廬,便獵殺為禍益州數年的惡獸獨眼霸王猇。沉著冷靜,似乎天生便長於捕殺與埋伏,其直覺為本人生平僅見,更疑似有神眼爛柯之天賦……評語:天生的捕獵者。
合上隨身的冊子,盧譽承起身拱手道:
“多謝盛少俠相告,盧某萬分感激,現先行告辭,盧某欠盛少俠的價值二百兩的秘償,隨時可以兌現。這是在下的信物,盛少俠只需在需要時交給此間酒樓掌櫃,在下自會即刻趕來。”
說罷,盧譽承摸出一塊鐵牌,放在桌上,便欲離去。
“慢著!”盛於燼開口叫住了盧譽承,手臂一揚。
“這……”盧譽承接過盛於燼拋過來的鐵牌,上面還帶著自己的體溫。他道:
“盛少俠莫非現在就想使用它?”
盛於燼點頭: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