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
方才聽了獨龍哥在武陵郡乾的種種惡事,江笑書更是十分憤慨,再想起自己的計劃,便心安理得的多了。但要不要告訴周自得自己的計劃,江笑書心中卻仍在猶豫,畢竟,從得到天絕令的那一刻,大師兄張謙君便反覆叮囑,這個身份絕不能輕易讓人知曉……
“江公子,江公子……”周自得忍不住推推正在發呆的江笑書,眼中滿是希冀:
“江公子,周某初入官場時,總想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可在宦海浮沉數十年,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本事,修齊治平是做不來了,白白蹉跎了數十年光陰,沒有妻室,亦無兒
無女,在這世上沒有什麼牽掛了。此生唯一的願望,只希望能讓自己治下的武陵郡更好些,百姓安居樂業,別有不公的事情發生……可,可這江嶽幫,這群惡賊,實在是,唉!”
說到這兒,周自得一聲長嘆,便不再言語了。
江笑書看著他這幅模樣,心中猛的一顫——若是天下的官員都能如周自得這樣,那整個大秦治下的任何一個百姓,面對最猛烈的災荒飢禍、最陰險的奸徒惡賊時,也定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可惜,周自得這樣的官員,實在是太少太少,下至小吏衙役,再到身邊的同僚,上至頂頭上司,個個都與江嶽幫狼狽為奸,做奴才的做奴才,合作的合作,充當保護傘的當保護傘……要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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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週自得做到了,他身材瘦弱,卻一己之力扛起了整個武陵郡抵禦邪惡的重擔;他兩鬢已斑白,可他伸張公義的心,比之弱冠之年的自己也毫不遜色;他雖然一時敗北,中了一刀,收了賄賂,可刀劍沒有擊倒他,金銀沒有腐蝕他,他還活著,活著,就應該有希望。
我應該給他希望。江笑書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
江笑書沉聲道:
“周大人,你附耳過來。”
周自得激動得險些要從座椅上跳起來,他用兩隻手牢牢抓住桌面,把自己醉醺醺的身子拽來過來,連聲道:
“是!是是是……”
江笑書
附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是秦麟中人,皇帝御賜了我一塊天絕令,五品以下官員可先斬後奏,信件可毫無阻礙的送達金鑾殿,直達天聽……”
“嘩啦——”話沒說完,周自得便摔在了地上,在一片狼藉中,他瞪大眼睛:
“原來,原來你……”
“噓……”江笑書做個噤聲的手勢:
“這件事,要請周大人替我保密。”
“一定一定……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連那群賊子都要來同你求和,想不到啊……”周自得在江魚二人的攙扶下重新起身落座,空中不住唸叨,可隨後他一怔:
“可是,可是江公子你與他們求和了。”
江笑書點點頭:
“是啊,我答應他們——在湘州,只要我接回了小蘭,並且他們不再與我再起衝突,我和盛於燼就絕不會對他們出手。”
周自得在宦海中摸爬滾打了這些時日,雖然本人始終潔身自好,可在文字上面的彎繞,他也見過不少了,聽江笑書這麼一說,他便閉嘴抿唇,皺眉思索,片刻後,臉上出現了笑容。
江笑書也跟著他笑了起來,隨後問道:
“我想,武陵郡的驛站,應該不會如同芷江驛站般被荒廢了吧?”
“好得很,好得很!我明天親自陪你去!”周自得哈哈大笑,只聽咔嚓一聲,他已摔去手中酒杯,竟擼起袖子,直接抓起酒壺狂灌起來,將一壺酒一飲而盡後,周自得仰天長嘯:
“好!此情此景,當
浮一大白!”
江笑書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