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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為我著想。”

米拉迪全身一陣瑟縮。費爾頓的這番話如一道冰水流遍她全身的血管。

“這麼說,”溫特勳爵笑呵呵地說,“這一頭精巧飄逸的秀髮,這一身白嫩的肌膚,這無精打采的眼神還沒有勾住你這鐵石心腸?”

“沒有,爵爺,”冷麵青年回答說,“請充分相信我,還需要再多些伎倆和賣弄才能勾住我。”

“要是這樣,我誠實的中尉,就讓米拉迪另尋門路吧,咱們吃晚飯去;啊!你放心,她有豐富的想象力,喜劇的第二幕馬上就接著第一幕上演了。”

說完這些話,溫特勳爵便挽著費爾頓的胳膊,笑嘻嘻把他拉走了。

“哼!我一定會找到我需要的辦法的,”米拉迪從牙縫裡嘰咕說;“你放心吧,可憐的假和尚,可憐的皈依軍人,你的制服是用法衣裁成的。”

“順便說一句,”溫特勳爵站在門欄邊說,“這次失敗不該倒您的胃口吧。嚐嚐這隻小雞和這些魚,我沒有讓人放毒藥,我以名譽擔保。我對我的廚師是相當將就的,而且由於他沒有權利繼承我的財產,所以我對他是充分信任的。您也像我一樣湊合吧。再見,親愛的嫂子!等您下一次昏倒再見!”

米拉迪忍無可忍:她雙手扶在扶手椅上痙攣著,她的牙齒輕輕叩打著,她的眼眼盯著溫特勳爵和費爾頓關門的舉動;當她看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又一次絕望的痙攣發作了;她目光落到桌子上,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刀,衝上去抓起它;但太使她失望了:刀鋒是渾圓的,刀口是用軟銀箔包成的。

一陣譁然大笑在沒有關嚴的門後響開了,房門從新被開啟。

“啊哈!”溫特勳爵叫起來,“啊哈!你看清楚了吧,我誠實的費爾頓,你看到我對你說過的事情嗎,那把刀是為你準備的;我的孩子,她本可以殺死你;你看見了,這是她的一種怪脾氣,會用這種或那種方式幹掉一切使她不快的人。倘若我聽了你的話,這把刀是尖尖的,是把硬鋼刀,那就不再有費爾頓了,她就會刺穿你的喉嚨,以後呢,殺掉所有的人。

你瞧見了嗎,約翰,她拿那把刀多麼自如呀。”

米拉迪那隻痙攣的手果然還操著那件攻擊武器呢,但溫特勳爵這最後幾句話,這種極端侮辱人的話,使她的手,使她的氣力,甚至連她的意志全都鬆垮了。

刀掉在了地上。

“您說得有道理,爵爺,”費爾頓口氣極端厭惡地說;這厭惡震撼著米拉迪的心,“您說得有道理,是我想錯了。”

這兩個人重又走出門。

這一次,米拉迪比第一次更加留心了,她聽著他們的腳步遠去,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我是完了,”米拉迪喃喃道,“我落到有本事的人手裡了,這些人像銅像,像石雕,我再也無計可施了,他們看透了我的心,他們不怕我的任何武器的。”

“但絕不能像他們那樣想的就這樣結束了。”

果然,正像這最後的反思顯示了對希望本能的那種回升,恐懼和虛弱的情感在這具深邃的靈魂中沒有浮動許久。米拉迪坐到桌前,吃了幾樣菜,喝了一點兒西班牙葡萄酒,感到身體恢復了她的全部決心。

就寢前,她對溫特勳爵和費爾頓的方方面面就已經進行了論證、分析、詮釋,對他們的每一點、每句話、每一個腳步,每一個舉動、每一種示意直至她的獄卒的沉默,也都逐一進行了檢視,從這番深刻的、精巧的、頗有造詣的研究中,終於得出結論:在這兩個迫害她的人當中,費爾頓最可攻。

尤其是這位女囚想起了一句話,就是溫特勳爵對費爾頓說的那句話:“如果我聽了你的話。”

既然溫特勳爵不曾願意聽費爾頓的話,那麼費爾頓講的話一定是對她有利的。

“或者是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