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小墨欽高興起來,“對耶。好吧,我們現在用功,以後一起當皇帝。”……
兩個孩子嘻嘻哈哈地走了。木永楨和長隨旁邊的假山後面繞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孩的背影。
“王爺,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墨欽並不適合當皇帝。”
在溫暖如春的南疆信王府,木永楨忽然想起這一幕。墨欽七、八歲時,他就發現這個孩子沒有成君之器。這很好,木永楨並不需要能稱帝的墨家孩子,越是無能越好。
嚴格說來,墨欽其實很聰穎,也有志向,他很認真勤勉地想做一位賢明君王,但木永楨始終覺得他少了一些東西。
有阿良在身邊還好, 阿良離開後,就顯露出一點兒端倪。那時的墨欽算是勵精圖治,能夠自我約束,然而自齊庶人之死,宮中發生一系列變故,特別是送走那姓秋的閹人之後,他的所作所為日漸變得荒唐不經、任性妄為。
木永楨現在明白,墨欽所缺少的是控制自己和駕馭局勢的能力。若是太平世道,他這樣的可以做守成君王,而在亂世中註定長久不了。
他如單純地無能、願意安心做個傀儡還好,偏偏他還心高氣傲、自持身份,不肯聽從木永楨的擺佈……這人,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木永楨靠在軟榻上,轉動著手中茶杯,嘴角邊浮現出一抹冷笑。
因為墨欽不滿他聯合燮國人對付齊行忌,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爭執,他乾脆留下部分軍隊與齊行忌對峙,自己回到南疆稱病避在王府,天下人竭以為他是為解除皇帝疑心,其實他是要儲存實力靜觀其變,另做圖謀。
木永楨看了京城傳來的密報,墨欽正在積極籌備,暗地裡準備對西疆用兵。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正可以趁虛而入。可惜自己最得力的兒子為情所累,已經不在了……想起木良,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抻了抻衣襟,微仰起頭注視著天邊正在聚集的烏雲。
終於要變天了。
……
“啟稟皇上,公主一行已出關。”
“嗯。知道了。”墨欽握筆的手頓了一頓,繼續揮毫寫就一道徵集糧草的聖旨。
他將聖旨交給筆墨太監,準備明日上朝時頒佈。
玄氏勢力日大,竟然膽敢騙了大半個國庫,他吃了大虧,還沒有證據興師問罪,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吐!
想起步隨雲那張笑微微的臉,他恨不得立即將他挫骨揚灰!
且讓他們再逍遙幾天……也不能太逍遙,嫁了公主過去,看他如何與男人雙宿雙飛?他早授意寶華公主,假如步隨雲敢對公主不忠,公主有權做任何處置。他當然不寄希望那樣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不過是要尋一個收拾步隨雲的由頭罷了。
他握緊拳頭敲在御案上,眼眸厲光閃爍──他的東西,絕不允許別人染指,失去了就要奪回來!
……
玄王府內,步凌波緊皺眉頭,向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的趙戍狄道:“皇帝是什麼打算,竟然要嫁公主給隨雲?這不合規制啊?”
“皇帝多半是知道了隨雲和秋公子的事。隨雲那般做派,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曉,喏,如今人家找上門了。”趙戍狄對這個弟弟實在是又恨又無奈又心疼,說起他便要磨牙。
“你是說皇帝想拆散隨雲和阿寧?”
“阿姐,你別忘了秋公子是隨雲從皇帝手中騙來的。皇帝定然是捨不得他的。”
步凌波擔憂地道:“那如何是好?”
趙戍狄恨道:“他自己惹的事,他自己解決!”
正說著,步隨雲飄然而至,“我聽說有聖旨……”
趙戍狄不等他說完,便將聖旨扔到他臉上,斥道:“你自己看!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從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