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太好,一個多時辰之後沒有見到任何殘羹冷炙,所以她只能灰溜溜的走了,為了安全,她特意多繞了兩條街,才回她們主僕三人的院子。
雲黛,杜鵑早就提著燈站在門口張望了,兩人少不得要埋怨幾句,看著她的面色蒼白也不好老說她什麼,急扶著她進來院子。
實際上若不是主僕有尊卑之分,她們現在幾乎要指著無憂的鼻子大罵:小姐以後若是總是這樣任性也不說法子啊,這麼晚才回來,只要嚇死她們的。
可她們真的罵出口來,無憂也不會難受,只會甜,她知道她的兩個丫頭在想什麼:危險的事情該是丫頭去做。
無憂或許心中還殘留著主僕有尊卑之分的理念,但死過一次的她已經不再認為丫頭的命就比主子的命低賤,所以無憂也不覺得今日的相府之行就該由雲黛或是杜鵑去,更何況這兩個丫頭在她心裡早就不是下人這麼簡單,這麼說吧,若是蘇啟明和她們兩個中的一個同時落水,無憂會毫不遲疑的將她們救起,棄蘇啟明不過。
無憂聽著雲黛,杜鵑絮絮叨叨的唸叨,神情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有幾許平靜:她竟然覺得這簡陋租賃來的院子給了她家的感覺,若是能將母親和無慮,無悔接來,那就真的是家了。
雲黛一邊侍候著無憂沐浴一邊道:“小姐,你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嘛,這樣裝扮不說,還這麼晚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嚇得我們三魂丟了二魂。”在見到無憂穿上乞丐服的那一刻,就知道相府那邊會有大麻煩,但在等了這麼久之後,就不認為相府那邊只是簡單的麻煩這麼簡單了,應該是危險:危險的事情該是她們這兩個丫頭做的,怎麼小姐偏要親自歷險。
無憂看了雲黛一眼:“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我一個大活人能有什麼事,你們太緊張了。”沒打算將晚上的危險告訴這兩個已經眼睛哭得紅彤彤的丫頭,怕水漫金山。
雲黛一聽,眼圈再次一紅:“我們太緊張?我的小姐,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也是我們的心尖肉,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是一頭撞死也難贖自己的罪孽。”她的命是小姐給的,當年天災,各家賣兒賣女,她若不是遇見了小姐,那麼現在說不定早就變成了一堆枯骨:原本她們父母可是要將她賣進窯子裡的。
無憂聽了一愣,看了看雲黛,再看了看杜鵑,她伸出手,拉住雲黛和杜鵑的手:“是我不對,我擔心會被人盯上,所以在街上多逗留了一刻,沒想到你們會這麼擔心,以後保證絕不會了,可好,你們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人同其心,自己不想連累她們,卻沒有想到自己想的是不是她們要的。
杜鵑拭淚道:“小姐,你可不能再嚇奴婢了,奴婢現在這心還怦怦直跳呢?”
杜鵑扭過頭聲音有點哽咽:“小姐想要做什麼,奴婢自然不會擋著,但也不該將危險瞞著奴婢,雖然是為了奴婢們好,但奴婢的命是小姐給的,說什麼也要和小姐生死與共。”
無憂瞧著這兩人轉眼間又化作了淚人,知道自己今晚是將她們嚇到了,關鍵是她回來的時候,一副虛脫的模樣,這兩人都是小人精,細細一想,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苦笑一下,做小姐做到她這份上的還真少見,無憂連連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丟下她們兩個獨自一人冒險了,兩人才破涕為笑。
無憂心下一嘆,總算哄得她們露出笑臉了:這兩個丫頭跟著她離開蘇家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整日擔驚受怕,也算是為難她們了。
洗漱完畢,無憂倒有點困了,打了兩個呵欠,輕嘆一口氣,喚道:“丫頭們,”她頓了頓:“小姐我……”說道這裡有頓了下來:“累……”又頓了下來,“想睡!”那個累字,無憂咬的重了一些,又拖的長長的,長得有了種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的心酸味道。雖然她音調依然那麼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