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和平吧!
席間仙仙拿出一小瓶清釀的梅子酒,笑稱是下了曼陀羅和夾竹桃的毒酒,賭她沒有勇氣一口氣喝光。
現在想來自己是樂觀過了頭,為她手指的顫抖找著完美的藉口,天寒是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微顫,絕非意圖要謀害她。
愚蠢的相信人性,結果是害苦了自己。
當涓滴不剩的瓶子已然見底時,她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了,撐不到回頭一看眾人的表情,黑暗的魔手已朝她接近。
隱隱約約聽到表哥著急慌亂地說了一句:“死了嗎?”
當下她明白了。
一切的前因後果皆由貪念引起。
金錢腐蝕人心,財富令人盲目,他們就不能等一等嗎?非要在這敏感的節骨眼下毒手。
擁有旺盛生命力的藍喜兒不輕易被打倒,咆忍住暈眩和腹中絞痛,讓自己靠著溼冷巖壁堅正,企圖在力氣用盡前磨斷手上的束縛。
黑暗是她僅剩的朋友了。
驀地,她聽到頭頂上方傳來撥土的聲音,幾撮小細土沒有預警地落在她頭上,叫她避無可避。
就在她以為是地底生物出沒時,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滾落在她屈起的雙腿中央,圓滾滾帶著不解世事的銀眸在黑暗中顯得明亮。
一抹微光由小東西進入的土巖中透入,淡淡月光照在它無雜色的白毛上,她笑了。
“是你呀!小白毛,你代替你父親來陪我嗎?”她多想撫撫它呀!
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白狼笨拙地移動四肢,嘴上叼著一截不知名的綠色植物,似懂非懂地一放開便滾向溼泥上,小小的狼牙撕咬著絨繩。
“小笨蛋,你咬不斷的,你還小。”它大概是從地鼠坑或蛇道竄進來的吧!真難為了它。
藉著細微的光線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到兩尺高的空間僅容一人通行,月光反射出海水的紋面,四周並無別的通道。
兒時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上,她想起了這裡是蒙多羅海灣眾多的坑洞之一,每逢月圓漲潮之際便會整個淹沒,不留空隙。
他們真怕她死不了呀!
要不是小時候外公帶她來玩過幾回,說不定她連葬身之所都不確定,枉做波濤中的孤魂鬼。
苦笑不已的藍喜兒低下頭等待一陣暈眩過去,直到現在她仍相信人性,連生性殘忍的狼兒都肯冒險來搭救,她何必自我放棄呢?
只是小狼太小了,以它幼嫩的小牙是咬不斷堅韌的繩索。
小狼似在生氣地低咆,猛刨著土,咬著她的衣服像要拖她離開。
一看到這情景,藍喜兒不免好笑地安慰它。
“你拖不動我,你還是隻小狼……什麼,要我吃下這東西……”不會吧?看起來像羊吃的食草。“好啦、好啦!你別咬了,我吃就是。”
真是拗不過它,和這座島的性子一樣固執。
好不容易撐起的身子又倒下,她知道自己一倒下肯定沒力氣再坐起來,她實在太虛弱了。
可是小狼的要求似乎很急迫,她在不得巳的情況下,讓自己的身體一偏,倒向地面。
略帶甘澀的綠葉被推到她口邊,她不想吃都不成,小白狼的決心可是異常堅持,非要她將草嚼爛了吞下肚方肯罷休。
好累。
一股永無止境的疲累襲向她,那種近乎死亡的感覺正抽空她的靈魂,飄飄然地直往上升,幾乎要接觸到天空,她看到……
外公!
“你說解決了是什麼意思,什麼事解決了,你把她怎麼了?”
不曾如此憤怒的卡維爾死命地箝制住眼前妍美的女子,他不住地搖晃她的肩頭,只差沒拆了她的骨頭,兩眼赤紅的像是許久沒合上眼。
打從三天前他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