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日升日落一樣簡單,在呼吸之間猶不自覺,必須到窒息的那一刻才知其珍貴,不可或缺。
“你拿我和她相提並論,你……你侮辱了我。”藍近梅氣得忘了疼痛,只想保有她蕩然無存的驕傲。
“是你自取其辱,你到底把她藏在何處?”卡維爾一再施壓逼使她吐露真相。
痛到極點的藍近梅以笑聲掩飾眼底的痛楚。“哈……你找不到她關我何事,她根本不配我去用心。”
算算時間,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再也阻礙不了她丟棄這座該死的島。
藍家固執的天性在這一刻終於發揮至極點,藍近梅堅不吐實。不管他如何施壓,燻心的利慾叫她不顧一切地忍受極大的痛苦。
她知道只要捱過這幾分鐘就能獲得全盤的勝利,她為什麼要認輸呢?唾手可得的財富就在她眼前招手。
“你不肯說?”心亂如麻的卡維爾有一絲害怕,害怕失去所愛。
藍近梅頑強而憤怒地大吼:“不知道怎麼說,要不你殺了我替她抵命……”
“抵命?”難道……他不敢往下想。
自知說漏嘴,她連忙補救:“誰曉得她會不會被海浪捲走,半夜與人幽會的賤種通常會受到詛咒。”
關於迷離島的詛咒。
“跟她幽會的人是我,是不是我也一併受到詛咒呢?”喜兒的水性比他還佳,他不信大浪能捲走她。
而且面前的她破綻百出,喜兒的失蹤一定和她有關,不然她不會一臉喜色地上門,要求他履行先前的協議。
“你又不是藍家人。”她很不是滋味地一哼,為自己的受冷落感到不平。
若非她夜裡睡不著,又發現喜兒從後門溜出去而尾隨其後,她也不會發現兩人的姦情。揹著她在沙灘上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喜兒明明答應她決不搶她的男人,可是人前一套說法,人後卻是恬不知恥地依偎在她男人的懷中,一副熱戀中的模樣令人生氣。
不除去她此怨難消。
既然已是離去的幽魂就不要回採糾纏不休,自尋死路能怨得了誰,心不狠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卡維爾·麥提斯和藍家的財產她都要,缺一不可。
“你是藍家人又如何,向人諂涎乞求的你並不高貴,少了藍家的光環你什麼也不是;你甚至付不出遺產稅。”他冷酷地說破她不再光鮮亮麗的家世。
“你……”她有她的驕傲在,可是她說不出口。
山窮水盡的藍家只剩下一個空殼,不甘貧窮的她早到了變賣首飾過日的地步。所以她才必須緊捉著他不放,惟有他能給她所需要的虛榮。
“最好把喜兒的下落說出來,將我激怒了對你沒好處!”對待敵人他向來殘酷無比,不留退路。
不見閻王不知懼的藍近梅嘴硬地一回:“不然你想怎麼樣,逐我出這座島嗎?”
他還沒那麼大本事。
森然的笑意由他嘴角上揚,眼中金芒如冰箭般射出。“斷絕你的經濟來源,凍結藍家的銀行賬戶,你說我做不做得到?”
“你不能……”她心慌的揮舞雙臂,急欲從他的鉗制下脫身。
目前能維持她藍家千金的尊貴也只有那一點點積蓄,絕不能任由他取走,否則她將無法見人。
“要面子還是繼續抗拒下去取決於你,不果我不會再花一分一毫買不是屬於你得島權,因為我們都清楚誰是它的主人。”
忿忿不休的爭執再也不能為她留住什麼,可是不甘願的藍近梅仍不願鬆口,緊閉雙唇偏過頭,和他奮戰到底。
早正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能拖一人下水是一人,船沉了誰也別活,不到最後誰又知道誰是勝利者呢。
至少她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