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了,驚得鞋子都沒穿,光著腳就跑來了。
元曜、裴先趕緊見禮,“韋世伯。”“三姨父。”
韋德玄老淚縱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彥兒怎麼上吊了?”
元曜、裴先也解釋不清,只得道:“丹陽沒有上吊,只是掛在上面了。”“大概是誰惡作劇,和他開玩笑吧。”
《千妖百鬼系列:縹緲·提燈卷》 第75節
韋德玄看了一眼兒子,確信沒死,才鬆了一口氣。韋德玄嘆了一口氣,舉袖抹淚,“唉,老夫前世造了什麼孽,這一世如此不省心!兩位賢侄都是自己人,老夫也不怕家醜外揚,非煙那丫頭不守禮教,到處拈花惹草,結交美男子,老夫已經是臉上無光。如今,彥兒竟然在青樓上吊,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了,老夫還怎麼在長安做人?家門不幸,惹人笑話,老夫愧見列祖列宗!”
元曜、裴先安慰了韋德玄一番。韋德玄見韋彥還昏迷不醒,叫了隨行的家人抬他回府,找大夫醫治。裴先告辭自去了。元曜本來擔心韋彥,想和他一起去韋府,但是念及和離奴還有約,決定先回縹緲閣一趟,再去韋府看韋彥。
元曜離開長相思,來到昨天和離奴分別的三岔路口。他等了一會兒,離奴才怏怏地走來,“書呆子。”
“離奴老弟,你怎麼看上去無精打采?”
“玳瑁不在家。我等了它一晚上,它也沒回來。”
“啊?!”元曜想起昨晚那場血腥的噩夢。在夢中,蛇女叫貓女為“玳瑁”,貓女也曾讓他向離奴問好,“那個,離奴老弟,令妹的左唇角是不是有一顆痣?”
“是啊!咦,書呆子,你怎麼知道?”
“小生昨晚好像遇見令妹了……”元曜將夢裡的情形說給離奴聽,最後道:“令妹還讓小生向你問好。”
離奴愁眉苦臉地道:“真傷心,自從我跟了主人,玳瑁就一直避我不見。當然,見面了,我們也會吵起來。我想讓它也來縹緲閣,和我一起過日子;它想拉我入魔途,逆天道,求長生。唉,有一個不聽話的妹妹,真是傷透了腦筋,我想不管它,但是爹臨死前又交代讓我照顧好妹妹……書呆子,一想起玳瑁,我就愁苦……”
元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安慰離奴,“不管怎麼說,令妹還記得向你問好,這說明它心裡也還惦記著你這個哥哥。”
“唉——”離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元曜、離奴一起回縹緲閣。白姬給的一吊錢,元曜還沒用,他在街邊小攤上看中了幾本坊間傳奇小說,花了幾文錢買了。離奴一見,搶了半吊錢,去買了一包香魚乾。元曜見離奴買了香魚乾之後,不再愁眉苦臉了,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元曜、離奴回到縹緲閣時,白姬正坐在屋頂垂釣。遠遠望去,飛簷之上,一襲白衣靜如雕塑。白姬結跏趺坐,手持一根碧竹釣竿,吊線垂在空氣中,不知道在釣什麼。
白姬低頭,見元曜回來了,笑眯眯地道:“軒之,沏一壺茶送上來,再拿一些點心。”
元曜抬頭道:“好。不過,白姬,你爬上屋頂釣什麼魚?”
白姬輕聲道:“不是釣魚,是釣夜光水母。噓,小聲點兒,別把水母驚走了。”
元曜手搭涼棚望去,但見一陣夏風吹過,白姬的衣袂翩躚飛舞,仿如謫仙。她手中的釣線垂在庭院中,本該是釣鉤的地方,墜了一小塊碎玉。庭院中並沒有看見什麼水母,不過白姬有時候會收一下釣線,彷彿釣到了什麼東西。她將釣上的東西放入了一個帶蓋子的琉璃小甕中,重新綁一塊碎玉,繼續垂釣。
離奴手搭涼棚,望了一眼庭院,笑了,“嘿嘿,今年的夜光水母也不少呢。”
元曜擦了擦眼睛,努力地望去,還是什麼也沒看見。
離奴去廚房吃香魚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