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言帶著連瑤幾人邁了進去。
許久之後,徐氏有氣無力的聲音才傳了出來:“鳳卿媳婦兒來了啊。先進來吧。”她聲音裡夾雜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之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竟然多了幾絲蒼老,隱隱聽去竟然有時與餘氏頗有相同。蘇麗言恍惚了一下,嘴裡卻是輕聲的應了聲是,接著才有人從裡頭開啟了房門,蘇麗言帶著連瑤幾人邁了進去。
出乎意料之外的,徐氏屋裡竟然熱鬧極了,不止是郭氏破天荒的比蘇麗言早,令蘇麗言大吃一驚的。竟然連元鳳舉也在!她一進門時,眾人目光就冷冷冰冰的放在了她身上,元鳳舉看到她時,目光微微亮了亮,隨即才咬牙別開頭去。蘇麗言忍著心裡的詫異,強作鎮定讓連瑤作主將她身上的大氅脫了下來,那雪一抖開之後,露出裡頭的灰色狐皮。令原本眼淚汪汪的郭氏看見,當下眼睛都嫉妒紅了,一邊拿了帕子擦淚。一邊又哭嚎了起來,屋裡下人看在眼裡,臉上都露出輕蔑之色,更甭提元鳳舉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厭棄與漠視。
“好了!嚎什麼嚎!專門讓人看笑話的啊,還不趕緊收了那眼淚,你這是咒誰呢!”徐氏早不耐煩了,眉頭皺得極緊,臉上疲憊之色掩飾不住,眼睛下方已經有了一圈青影,看著郭氏等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看蘇麗言來了,也沒人去搭理她,蘇麗言也不見外,自個兒讓連瑤端了椅子過來,鋪了厚厚一層墊子坐下了,揣著捂子看熱鬧。
“母親。您得給我作主呀,這小賤人勾搭夫君,該拖出去打死!”郭氏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剛剛連眼饞蘇麗言那件狐皮大氅都忘了,這會兒又自哭得傷心,她坐在椅子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得一抽一抽,倒也看著可憐,地上跪了一個衣衫不整的丫頭,元鳳舉滿臉的鐵青,尤其是在看到蘇麗言時,更是臉色不善,眼神如刀子似的,在郭氏身上颳了好幾下,若是這眼神實質,郭氏早被他殺死了。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事,你這妒婦,哭哭啼啼,再惹煩我,直接一封休書讓你自回家去。”元鳳舉顯然不耐煩了,就是當著蘇麗言的面,也沒給郭氏留絲毫的臉面,一聽她哭,冷冷冰冰的就喝斥了出來。
郭氏臉色呆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置信般,嘴裡喃喃道:“你說什麼?你憑什麼休我,憑什麼休我”
“就憑你身有惡疾,又多年未給元家留後!”元鳳舉冷冷淡淡的看她,嘴裡又吐了一句,看郭氏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額角掩飾不住的皺紋,眉頭一皺,又頗覺得不耐煩的別開頭來。
地上跪著的那女子還在不停的啼哭,郭氏卻是欲哭無淚:“我生了敏姐兒的。”
“一個丫頭片子,也敢說?”元鳳舉一聽她提元淇敏的名字,臉色更加不好看。元淇敏這兩年給他惹出不少笑話來,連累他被元鳳卿也說過,臉上極為掛不住,原本對女兒就不太喜歡,這會兒更是心裡覺得窩火,一聽郭氏這麼說,突然間就站了起身,滿臉猙獰的看她:“我警告你,老實待著,自然有你的名份,如惹不然,就滾出元家去!”說完,看了蘇麗言一眼,一下子站起身來,誰也不理睬,接過丫頭遞來的鬥蓬,披在身上頭也不回就走了,連地上跪著的那女子也沒理睬,這下不止郭氏哭得傷心,連那衣衫不整的女人也哭得真切了起來。
徐氏沉默了半晌,看兒子走了,連忙吩咐著人跟了上去撐傘,又連忙讓人燒了湯婆子遞他捂手,深怕他凍著了,元鳳舉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也沒答應幾聲,徐氏殷切的表情愣愣的看著門口處,許久之後收回表情時再看郭氏就變得陰沉了起來:“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你鬧什麼?”她看郭氏愣了,好像有些不服氣般,又皺眉喝斥:“再者你幾年未有所出也是事實,大郎心裡不滿,想收用個女人,你就哭哭啼啼。”與兒子相比起來,兒媳自然算不得什麼,雖然元鳳舉的性情讓徐氏有些失望,不過好歹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