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肚子裡掉出來的一塊肉,哪裡就能真捨得氣他,這會兒見郭氏一直說他不好,當下就聽不得,臉色也沉了下來。
郭氏有些不敢置信,平日徐氏還是挺喜歡元淇敏的。沒料到這會兒竟然會臨陣反戈,令她又氣又急,偏偏又說不出一句話來。沒有兒子是個硬傷,郭氏也不例外。以往自己孃家沒倒時,她就覺得心虛不已,這會兒她孃家早倒了,自然更加心虛,徐氏開口訓斥,不由心裡也害怕,但嘴上卻不肯服氣。只是指著那跪在地上的婦人哭道:“母親,兒媳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夫君他”郭氏說完忍不住又哭,元鳳舉的小妾在大房幾個嫡出的兄弟中,本來就是最多的,平素她就多有忍讓,她病了多年,好不容易好了。他卻一回都沒有踏足過自己房裡半步,反倒是昨日被自己抓了貪心不足,又抓了那賤人歡好。實在是明著打她臉,令郭氏氣得不輕,因此這才來找了徐氏評理。元鳳舉一天到晚從不進她房,病了一年多都未來屋裡看過自己一回,病好了兩人從沒親近過,她也想要有個兒子防身哪,可是他不親近自己,兒子又從哪兒來?
郭氏越想越是生氣,一把抓起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不停的女子頭髮,惡狠狠道:“這賤人勾搭夫君。不尊禮法,兒媳知道錯了,不過這賤人卻當亂棍打死才是!”
徐氏點了點頭,臉色才稍變好看了些,她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連她病了也未來進過一回孝。更甭提會對郭氏貼前巴後了,畢竟她當初也不是多好的顏色,如今病了臉色不好看,再加上年紀又長了,元鳳舉會對她好才怪!徐氏心裡暗自捉摸著,但臉上卻是擠出一抹笑來:“我也乏了,這賤人行為不檢點,打死就是了,你與大郎之間才是正經的夫妻,別因著這些小事兒,傷了夫妻情份。”這二人夫妻情份有多少,實在是說不準,但這會兒為了讓郭氏別再鬧騰,徐氏也只能這麼說了,畢竟元鳳舉半夜拉著丫頭鬼混,又不是街頭紈絝,對於重名聲的讀書人家來說,這樣的事兒最是要不得。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這妾也得過了明路,就算是通房丫頭,也得有個說法,這丫頭雖然是個下人,但又不是皇帝的六宮三千,連宮女都算是他名義上的女人,要照了以前元老相公還在世,估計打死他都有可能。徐氏如今跟餘氏之間關係差得很,就怕餘氏捏著這事兒不放,到時來要挾她,因此才耐著性子哄了郭氏這麼久,但心裡早就不滿了,這會兒只盼她懂事些才好。至於跪在自己面前的這丫頭,放浪形骸,勾搭男主人是大罪,正經人家都容不下這樣心大了野了的丫頭,再說剛剛元鳳舉自個兒走了,也沒管她,想來也是不在意她的,就是打死了,他也不會說什麼,不然剛剛他走時,就將人帶走了,所以大夫人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丫頭的性命如草芥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能還她一個清靜是最好不過的。
一聽徐氏答應了,地上跪著嚶嚶哭泣的女子突然間抬起了頭來,滿臉眼淚,一臉憔悴之色,蘇麗言看了嚇了一跳,這不是銀紅,又是誰?銀紅是太夫人餘氏專門賜給大郎君元鳳舉的丫頭,以前一直看著挺安份的,平日也是一副本分模樣,沒料到私底下卻是與元鳳舉滾了床單,令蘇麗言倒是有些吃驚,看來這人外表老實,內裡還是有不少花花腸子的。不過這事兒也算是徐氏自己的家務事兒,因此她也沒出聲,聽郭氏咬牙切齒下令將銀紅打殺了,銀紅被堵了嘴拉下去,外頭冰天雪地,傳來一陣淒厲異常的尖叫聲,而銀紅嘴裡一直期盼著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