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受病痛之苦,每每只能在夢中與親人相見。即使是在夢中,兒臣哪怕只有一息尚存,也期盼著可以重回宮中……”
看到這裡,慕容巧早已經哭到泣不成聲,而周世顯也是再次動容。
周世顯擁著她顫抖的身子,長嘆一聲:“麟兒他是朕最喜歡的兒子,愛妃,朕向你許諾,哪怕就算是傾盡全天下之力,也要將麟兒的身子治好!”
慕容巧微微哽咽,點頭應聲,心中悲痛卻也百轉千回。
兒子的這封信來得甚是突然,一字一句竟是深情,但其中也摻雜著一些不尋常的細膩。知兒莫過母,慕容巧只覺這信雖是出自兒子之手,不過這個主意未必是他自己的。
如今,他的身邊除了孟夕嵐,還會有誰?慕容巧在低頭把信開啟重看了一遍,果然看出幾分女兒家獨有的細膩柔情。
一定是她……慕容巧心中微微暗鬆一口氣。她果然是個聰明的,肯為麟兒周全打算。太子大婚,得人得勢,搶了周佑麟應有的風頭,也搶去了皇上對周佑麟的牽掛。
皇上的眼前天天只能看到太子,可心裡不能只惦記著這一個兒子。
想起那日,孟夕嵐執意出宮,臉上的堅定決然神情,慕容巧終於明白,她並非是一時衝動,而是有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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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巧決定親自保管這封信,將它帶回宮中,反覆細看了良久,又將信仔細裝好,貼在胸口,雙眸緊閉,跪求老天爺,只要能保住兒子的平安,她願減壽十年……
一個時辰之後,宮裡就傳開了訊息,四皇子給皇上親筆修書一封,信上的內容,旁人自然不得而知。越是不知道越是容易招人猜,一番人云亦云之後,已經這份信的內容湊得差不多了。
周佑平的訊息不算靈通,但也知道了七八分。昨兒剛剛大婚的他,撇下太子妃褚靜文,獨自一人在偏殿休息。晨起,他和褚靜文一起去給太后和皇后請安。
太后身子不適,話少人也不怎麼精神,對褚靜文的態度頗為冷淡,皇后見狀,亦是如此,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身上。
周佑麟的事兒,傳得沸沸揚揚,褚靜文略有耳聞,進宮之後,打聽出來,不禁心頭又涼了半截。如今,孟夕嵐也在城外陪著周佑麟一起受罪,不知何時才能回宮。
兩人各懷心思回到明德宮,褚靜文依舊沉默不語,周佑平見她態度冷淡,臉色微微一變:“聽說,你和孟夕嵐本是閨中好友。”
褚靜文起身回話:“回殿下。我與公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周佑平聞言眉峰輕挑:“是嗎?那你現在應該很傷心才對?”
褚靜文不解其意,抬眸看他,結果卻看到他眼中的冷漠和嘲諷,沉下心氣,緩聲道“不,我只是擔心,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夠逢凶化吉。”
她對宮中的形勢,也是心中有數。四皇子的生死,對太子而言,乃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說得再直白一點,他心裡一定希望周佑麟挺不過來。
她的話,惹得周佑平心裡很不痛快。
他眼神凌利地看她一眼,忽地嗤笑一聲:“女人就是天真!那是時疫,不是風寒,你以為她還能回來嗎?”說完,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冷聲道:“他們都得死,非死不可!”
褚靜文身子震了一震,聽他如此出言不善,忽想起傳聞中的他,也是這般狠毒無情。
空穴來風,必有其因。原來他真是這樣不堪的人。
若是尋常女子,必定會被太子的陰狠神情給嚇到雙腿發軟。可她不是那樣無用的女子,她握緊了手,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的聲音更為平靜,只對著周佑平道:“是吉是兇,自有天意。心懷歹意,落井下石,乃是下作行為。時疫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寧,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