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呵呵地咧嘴笑。
金部一說,“一天大概有多少人坐船啊?”
“不好講啊。有的思候多,有的思候少,呵呵,劃竄本身就似樂趣。我老伴在那邊賣花環,也賺不了森麼錢,可似她高興。老了,有點似做也顯得不那麼單調,每天看到不同的人,才覺得四界不是隻有一個鳳凰。”
金部一看到秋烯焰看著老人的背影,雖然依舊沒有什麼情緒,但似乎不那麼冰冷了。他樂呵呵地回到船內,“大爺,可以把船租給我們自己劃一劃麼?”
“你不行,你不會。”老人前臂的血管凸起來,顯得他更加的瘦了。
“這水也不急,學著學著就會了。當年放風箏還是我自己摸出來的門道呢。”
秋烯焰坐在老人剛才坐著的凳子上,慢慢地搖著漿,金部一時不時對著他咔擦。“再拍我把你丟水中央啊。”
金部一說,“沒事,我死了也踩著你死。”
秋烯焰說,“我可以問一下,後來怎麼樣了麼?”
“什麼後來?”金部一正在看剛才那幾張照片到底拍的怎麼樣。
“你聽到……家裡人吵架的時候。”
金部一放下單反,將身子倒在船尾的板子上,弄的衣服上沾了好多泥。“沒走進去了。如果你允許,我可以馬上對他們說。”
“你還記得,第一次我去你家玩麼?”
“嗯……我們在房間裡玩遊戲,我爸在門口和我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他就走開了。”
“我覺得他看了我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墓園
金部一將手放在眼前,透過指縫看到一條一條的天空,說,“我那時不懂。”他的聲音低不可聞。他以為爸爸只是在想,秋烯焰究竟是不是值得結交或者說可以結交的朋友。或許那只是該有的一種無形的磁場,一種關於心靈的碰撞,一種血緣的牽絆。
或許大人一直都知道。
可是爸爸從來沒有說出來。
“我撒謊了。”
秋烯焰沒有回頭,目光清涼如水。
“我聽到爸爸說,為什麼不把你弄回家,為什麼不能有兩個兒子。媽媽說,這隻會讓我們兩個都不快樂——你知道,女人總是細膩的。我看不出這樣究竟有什麼不好,爸爸替我問了這個問題,然後媽媽說,如果把你帶回家裡,他們會極力補償你,那麼難免讓我難過,而你一旦想到自己搶了屬於我但是本該屬於你的東西,你也不會快樂。她說了很多,我只記住了一點。你知道我記性一直不好。”
“坐好。”秋烯焰拿著漿轉了個彎,金部一從水裡扯了根水草,然後又將他它扔在水裡。
久久的沉默。對面船上的幾個戴草帽的女生故意弄出清脆的笑聲,以便吸引他們的注意,其中一個甚至將腳伸進水裡,矯情地踢起來。
金部一懶懶一笑,甚至沒有往那邊看一眼。他拿起備用漿,在水裡胡亂划起來,邊劃邊唱著歌,一副自我陶醉模樣。
坐在岸邊的大爺在拿菸袋抽菸,樂呵呵地望著他們笑。
秋烯焰說,“你再劃非得把我們兩都劃到水裡去。”
金部一表示願意一試。秋烯焰的手停了,划船還挺累人的。他呆在船頭,往旁邊那群姑娘的船上掃了一眼。幾雙眼睛迅速轉向別處,似乎剛才她們並沒有看他們似的。
秋烯焰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想起小時候和黑子捉魚。那時候梳樓就躺在樹下睡覺。小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起來,卻是難得的回憶。
隨著一聲撲通,四周似乎有了些喧譁,許多人對著船交流起來。秋烯焰皺了皺眉眉,回頭發現船上僅他一人。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他跑到船尾,金部一似乎剛跳下去,衣服在水裡起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