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等他們出言相勸,孫可望竟策馬便向著大營的方向跑去,反倒是把晃了這些護衛一把。
護衛們追著孫可望的良駒一路絕塵而去,身後的潰兵也如潮水般湧了過來。潰兵之中,一隊隊的江浙明軍騎兵正在奮力驅逐潰兵,只有這些潰兵如被狼群驅逐的羊群一般才能保證傷亡的最小化。
沈家寶身子靠馬頭的右側前傾,一刀砍下,那個潰兵便應聲而倒。周遭的潰兵太多,他們原本是打算殺出一條路之後,逮準了哪個秦藩的高階軍官,抓回去獻了俘也能在功勞簿上重重的寫下一筆。
自打永曆八年在大蘭山上蒙江浙明軍相救,沈家寶和包括江漢在內的大批參與復起大蘭山的義軍們紛紛加入到了江浙明軍之中。並非是什麼報恩的思想,他本就是大蘭山明軍的一員,那一次的經歷,尤其是黃宗羲和萬家兄弟的瞎指揮也讓他徹底看清楚了,什麼王經略的兒女親家,什麼魯監國朝的御史,都是扯淡,陳文率領的江浙明軍才是大蘭山明軍的真正延續,其他的都是假貨,要不王巡撫怎麼會在山上時就派人向陳文求援呢。
入了江浙明軍,從新兵訓練營裡走出來,他便被分配到了豫章師下屬的騎兵營。沒能趕上兩蹶名王、沒能趕上收復南京,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但是鎮守江西的重要性卻是豫章師的每一個將士都能明白的,因為在大軍取得這些輝煌戰績的同時,他們也切切實實的在抵制著孫可望那個混蛋的壓力。而到了今時今日,正好把這筆賬討要回來。
“混蛋,居然跑了。”
孫可望絕塵而去,他在亂軍中怎麼可能看得到,可是待他們真的殺到秦王的大旗之下,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這份怒火自是勃然而起。須知道,他們可是第一隊殺過來的,連他們都沒看到孫可望的影子,其他人就更別提了。
“別叫那混蛋跑了吧,還是先把這大旗砍倒了再說吧,奪旗也是大功一件,別弄丟了啊。”
說話之人乃是一個前江西綠營的軍官,比他晚投效個半年,現在是他這個百人隊的副隊長。平日裡沈家寶不是很瞧得起這個前綠營軍官的,總覺得這廝跟他們這些始終在抗清的義軍要低上一個檔次,不過看這廝平日裡的好說話,再看這廝在戰場上與敵騎搏殺時的奮勇,尤其是一同上陣搏殺的交情,感官上也是大有不同了。
“對,先把大旗砍了,咱們也別閒著,看見那邊了嗎,好像是個軍官,撈不到大魚,撈一條小魚也能扛餓。”
秦王國主的大旗轟然倒地,大軍的崩潰更是再進了一步,呼天喊地之中,除了越王會妖法,更是多了秦王已經被殺了的絕望呼號,這支曾經赫一時的秦藩大軍算是真的沒得救了。
大軍崩潰,群膽盡喪,已是人力所無法扭轉。滾滾向西的洪流背後,陳文在步兵追擊的同時也將騎兵盡數撒了出去,甚至就連越王府的衛隊也是如此。而他則帶著作為預備隊的丹陽師的那那兩個步兵營返回去修復水上的浮橋大軍的糧草好容易運過來,俱在沅州州城裡面,總要確保這糧道的通暢。
這邊大軍崩潰,東岸的武大定、張勝也帶著騎兵原路返回他們一樣不知道是怎麼輸的,但是輸了就是輸了,結果如此,他們雖是騎兵叢集,但是留在此處也同樣危險,尤其是江浙明軍的騎兵在前幾天的騎戰中已經證明了他們更為強悍的實力。
浮橋很快就得以恢復,主力部隊追殺到了大營,一路上俘獲了不少的秦藩將士,旨在他們同樣是抗擊滿清民族壓迫的勇士的原則,陳文沒有如對待綠營兵那般對待他們,只是要他們把武器全部上繳,私人財物則可以自行儲存,不過人卻還是要在俘虜營裡待著,釋放卻還是要等到陳文的命令下達。
“大帥,這就是當年兩蹶名王的那支西南王師?”
入夜時分,主力部隊已經佔據了孫可望的大營,開始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