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安,上次你跟著項三哥出入那等汙穢庸俗之地胡鬧,我念你初犯,饒你一次,倘若還有下次,家法伺候!”
“家……家法?還有家法?”儘管謝安不明白梁丘舞為何要說這些,但依然不妨礙他表達心中的愕然。
“啊,你可以試試!”梁丘舞眼中那嚴厲的警告之色,令謝安心中一寒,畢竟面前的這個女人,可不是那種你跟她有了夫妻之實就可以整天與她嬉皮笑臉的女人。
不過……
討兩根虎鞭就要家法伺候?
不至於吧?
--與此同時,丞相長孫府--
那位叫謝安心驚膽戰的女人,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長孫湘雨,正側身倚在書房內那一張書桌旁,低下頭掃了一眼擺在桌上的那幾份奏章。
在那張硃紅色的檀木書桌後,年過六旬的老丞相長孫胤正用無可奈何的目光望著眼前這位他最疼愛的孫女。
“篤篤!”長孫湘雨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皺眉說道,“祖父,你桌上這份草詔,是何人擬寫的?”
“叫爺爺吧……算了,”老丞相微微嘆了口氣,不解問道,“是戶部侍郎田大人,怎得?”
“祖父可曾觀閱?”
“這,只因是回報老夫這邊的詔書擬本,是故老夫還未曾翻閱,怎麼?”
“不用看了,”長孫湘雨手中的摺扇在那份奏摺上一敲,面無表情地說道,“擬這份草詔的蠢貨,直接拉到午門斬首吧!”
“……”正捋著鬍鬚的老丞相,聞言愣住了。
第二十三章 後續的風波
--大周弘武二十年十七日傍晚,丞相府--
此正值晌午用飯時辰,然而長孫家的家主胤公依然在自己府上書房,批閱近期的奏章。
胤公,姓長孫,名諱胤,自當今天子李暨在其五十歲大壽時親自到府赴宴,並贈送了一副當中寫有'胤公'的親筆賀詞後,冀京的人,便開始用胤公來稱呼這位長孫丞相。
至今,已有十餘年。
“吱嘎……”書房的門,被推開了,曾與謝安有過幾面之緣的長孫湘雨挽著秀麗的長袍走了進來。
胤公一抬頭,眼睛一亮,笑呵呵說道,“稀客稀客,真是稀客啊,乖孫兒,今日怎會有空來看望爺爺呀?莫不是又與你父親爭吵起來了?”
聽到胤公用乖孫來稱呼自己,長孫湘雨微微皺了皺眉,平淡說道,“似那等膚淺庸俗之人,與其爭論不休,又有何意義?”
“竟用'膚淺庸俗之人'來稱呼自己的父親……”胤公苦笑著搖了搖頭,“乖孫,告訴爺爺,你父親又做了什麼讓你不滿意的事啊?”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自作主張地替我張羅了一樁婚事而已……”長孫湘雨輕描淡寫地說道,但是從她眼中的神色可以看得出,她對此事相當惱火。
“呵呵呵,”胤公捋著花白的長鬚笑了笑,帶著幾分捉狹的語氣,笑著說道,“莫不是昨日在東渠街西側,被幾個我冀京的紈絝子弟打成重傷的王家公子?”
“……”長孫湘雨的目光,突然間冷了下來,繼而噗嗤一笑,咯咯笑道,“哎呀,還有這等事呀?——真是大快人心!”
胤公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繼而長嘆說道,“乖孫,你做得太過了,倘若不滿意你父替你張羅的婚事,你跟爺爺說便是,爺爺自會去找你父理論,何以要煽動城內那些紈絝公子哥,去加害那位王家公子呢?還叫他們威脅對方,日後離你遠點……你可知,那王家公子乃刑部尚書家中三公子,得知此事,王尚書勃然大怒,當即將主導了此事的張姓公子抓到刑部問罪,並施加重刑,而後,那位張姓公子的叔伯,我朝太史令張文庭慌忙前去討人,見其侄被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