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到做到這種地步?”長孫湘雨聞言輕笑一聲,轉過身望著謝安與李壽二人,輕蔑說道,“我只是用最簡單、最便捷的辦法收攏這支兵馬罷了,做錯了麼?——朱滄與楊進那些人,擺明了不願服從,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
“可……可以好言相勸啊!”
“好言相勸?”長孫湘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說過,我長孫湘雨所貫徹的兵法,不需要將領!——我只需要聽話的棋子!”
“棋……棋子?”謝安皺眉望了一眼長孫湘雨。
“啊,從始至終,由我長孫湘雨來謀劃這次戰事,我不需要什麼將領臨機應變,我只要他們貫徹我所下達的命令,這就足夠了!——其餘的因素,我自會考慮!”
“你可真是……”謝安搖了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事實證明,長孫湘雨所做的一切,確實是奪取兵權的最快途徑,儘管在得知朱滄、楊進二人被殺之後,偃師城內有不少將士群情激奮,可當那名叫做劉奕的將軍,當著全軍的面,唸了一遍名冊薄上的名字後,瀰漫在城內的那股不殺長孫湘雨誓不罷休的氣氛。頓時退去了。
甚至於,有些被點到名、被念出住址、家人境況的將士,還反過來監視自己一營的同伴,唯恐他們做出傻事而牽連到自己,甚至是牽連到自己的家人。
畢竟朱滄與楊進等人的級。已懸掛在偃師東城門的牆頭。
說什麼這些位將軍欲密謀造反。底下計程車卒是不信的,再者,長孫湘雨也沒有攔著劉奕說出實情,相反地。她正是要向底下計程車卒傳達一個訊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如果說梁丘舞的治軍方式,是以人為本,崇尚培養將領、軍官的自主性、臨機應變的能力,那麼長孫湘雨所奉行的。便是絕對獨裁的治軍方式。
不需要將軍的兵法,或許聽起來可笑,但是事實上,長孫湘雨確實不需要那種擁有主觀判斷能力的將軍,所謂的將軍,在她看來,只是一個像其麾下作戰士卒傳達命令的媒介罷了,她會需要他們的武力、謀略麼?不,根本不需要!
而這一點。無論是謝安還是李壽,亦或是在偃師十萬將士,尚且還未真正見識到,那種不需要將領的用兵之道!
整編軍隊的事,到次日晌午。已做得差不多了,結束了這類事的諸將們,紛紛回去向長孫湘雨覆命。
而此時的長孫湘雨,正站在屋內一張長桌旁。皺眉望著桌上所擺著的行軍圖。
整整大半個時辰,這個女人一動不動。要不是她時而開啟摺扇,搖動幾下,在旁面面相覷的諸將,險些會以為這個女人睡著了。
她……究竟在做什麼?
可以說,此刻在屋內的數十人,只有謝安清楚長孫湘雨這個女人在做什麼。
她在思考攻取洛陽的計策!
或許有人覺得,思考計策難道不需要畫畫寫寫,計算一些相應的事麼?
啊,長孫湘雨不需要!
這一點,只有謝安清楚,這個女人,擁有著影象式的記憶能力,不,應該說是高畫質畫質的影片式記憶能力!
不得不說,在記憶方面,過目不忘已經是遠超常人的傑出能力了,李壽此刻遠在冀京的幕僚王旦,便有著這份才能,他可以在半個時辰之內,將一份寫滿名字的名冊記下,並且原封不動地,將其默寫出來。
但是比起長孫湘雨,王旦的這個才能,差的太遠了,長孫湘雨非但能夠在短時間內記住那份名冊,而且還可以在一瞬間計算出這份名冊內總共有多少個姓氏,每個姓氏又有多少個人。
甚至於,就算你在其中稍稍改動幾筆,她能將修改的部分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出來。
正是因為有著這種堪稱妖孽一般的才能,才使得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