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劉奕對吧?岱山郡的劉奕麼?家住岱山郡場口縣,家中除老父外,還有妻兒二人……喂,劉奕,你有什麼不滿麼?”
滿臉震驚之色的劉奕張了張嘴,不敢有任何異動。
可即便如此,長孫湘雨依然不滿意,冷笑著問道,“劉奕,本軍師在問你話呢!”
由於見識到了長孫湘雨狠辣的手段,再者自己家中的情況被這個女人摸得一清二楚,名叫劉奕的將軍不敢造次,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抱抱拳說道,“末將不敢……”
“嘴上道不敢,心中多半是恨不得將本軍師碎屍萬段吧?沒有關係,你可以來報復本軍師,在座的都可以,只是本軍師要警告你們一句,倘若下手不乾淨,讓他人知曉是你等所為,那麼非但你們的家人要遭罪。你等鄉鄰亦難以倖免!”
這個女人……好狠!
在座的諸將聞言面色大變,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長孫湘雨。
“那麼本軍師再問一句,本軍師殺了這些不聽話的傢伙,你們有何不滿麼?——說話!”
諸將面面相覷,在稍稍猶豫了一下後。抱拳說道。“啟稟軍師,末將等……無有不滿!”
“很好!”一甩衣袖,長孫湘雨啪地一聲開啟了手中的扇子,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你等眼下便隨嚴開、陳綱、項青、羅超四將前往城內整頓全軍,誰要是抗令不尊,無論官職大小,就地格殺。以叛亂罪論處……本軍師殺了朱滄、楊進二人,想必這十萬軍士中,必定有人對本軍師不滿,傳達下去,誰要是看本軍師不順眼,本軍師的命,隨時等他來取,只不過……一人犯事,全營皆誅!——誅三族!”
屋內眾人聞言倒抽一口冷氣。要知道一個營至少也有兩千人,換而言之,只要是有人行刺她長孫湘雨,那麼這一個營計程車卒,都是死罪。而且還要牽連家人。…;
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即便是與長孫湘雨相識已久的謝安,望向她時的目光,亦充滿了陌生。
屋內諸將面面相覷。最終緩緩抱拳。
“是,末將等……遵命!”
“去吧!”長孫湘雨目視了一嚴開、陳綱等將。
作為梁丘舞的心腹之將。嚴開、陳綱、項青等人似乎早已知曉長孫湘雨的心狠手辣,見此倒也不怎麼驚訝,畢竟這個女人,當初可是將高陽城內整整八萬百姓當成了克敵致勝的誘餌!
而如今,只不過才死了不到一百人而已,算得了什麼?
見長孫湘雨這般說,屋內的諸將也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稍微鬆了口氣。
平心而論,他們也不是不想為自己的同僚報仇,畢竟雖然來自他鄉各地,但好歹也在這塊司州之地相處了大半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不過……
長孫湘雨這個女人太狠了,手段毒辣到令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冒犯,別說用自己的命去換這個女人的命,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稱得上佔便宜的買賣,更何況還要牽連家眷、揹負叛亂惡名……
總之,乖乖聽話就是了,何必要為他人強出頭?
心照不宣地,那十餘名將領相互對視了一眼,頗有些劫後重生般的感觸。
忽然,長孫湘雨喊住了他們。
“等等!——劉奕,整編軍隊之時,當著全軍的面,將那封名單念一遍!”
劉奕也不是傻子,哪裡會不明白長孫湘雨的意思,恭恭敬敬地將丟在地上的那本極厚的名冊薄拾了起來。
“末將遵命!”
“聽話,乖乖照本軍師所說的行事,本軍師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
望著那些人緩緩離去的背影,謝安再也忍不住了,皺眉望著長孫湘雨說道,“湘雨,你何以要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