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好幾擔登門提親,雙方交換了庚帖,合過生辰八字,大吉,隨後就定下了明年二月初九的婚期。
幾年以後,睡蓮明白了為何王家那樣的急的要寧壁過門。
原來武昌府王老太太身體每況日下,盼著王二少早點成親,生下重孫子。王大人憂心不已,因為一旦王老太太去世,就意味著他要辭官丁憂!
一個蘿蔔一個坑,王大人一走,布政使的位置就被人佔了,等三年孝期滿,還不知道何時會起復、任何等官職。
若再不和顏家定下婚事,恐怕顏家等不了王二少三年,另尋了親家。同樣的,三年之後,王二少未必能找到寧壁這樣的好媳婦。
所以王大夫人咬咬牙,拖兒帶女的來京城提親了。
不過世事無常,王老太太身體時好時壞,但是總是死不了,很多年以後,直到王大人和王大夫人相繼去世,連寧壁都做了祖母,八十多的王老太太才閉眼睛進了棺材!
86羞憤交加楊氏施暴,救人水火睡蓮進言
睡蓮那個時代有位學貫中西的學者(錢鍾書先生)曾經說過,結婚不是異性相愛;大多是同性相吸——往往是老丈人相中了女婿的才華人品、或者相中了親家公的財力地位。
亦或是丈母孃覺得親家母可親、談得來;總之;真正將來要合夥過日子的男女是否願意;是否相愛,這個因素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
對於庶出的顏府四小姐青蓮而言,她的生母顏姨娘是沒有權利過問青蓮婚事的,嫡母楊氏不管不問;所以顏五爺和張大人兩個同性看對眼了,就立即定下親事,交換隨身玉佩為信物,君子一諾千金,這個玉佩好比一紙婚書;一旦交換,就不得悔婚。
所以當顏五爺將玉佩交給青蓮,說明原委,要她妥善保管時,青蓮如晴天霹靂般愣在原地,雙手顫抖的接過玉佩——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樣被父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決定了。
當晚,青蓮捧著那塊玉佩悶坐到了半夜,下半夜的時候,要丫鬟端來各色絲線,擇了大紅的顏色,圍著玉佩打了個同心結的絡子,貼身戴在頸脖處。
既然木已成舟,就好好過日子吧,青蓮看著玉佩上的同心結,心想他日洞房花燭之夜,那位張公子看見自己貼身佩戴、細細保管,心下應該是歡喜的吧……。
才十四歲的顏青蓮,已經開始為了將來籌劃了。
次日清晨,青蓮用脂粉勉強遮蓋住熬夜熬出來的黑眼圈,去泰正院給嫡母楊氏請安,剛進院門,就見生母顏姨娘頭頂著茶葉殘渣,狼狽的跪在院中!
一定是楊氏乾的!她最習慣將熱茶沒頭沒腦的砸或者澆過去!
這又是怎麼了?姨娘從不爭寵,自打楊氏嫁入顏府,姨娘就像個丫頭似的在她身邊服服帖帖的伺候,差點要跪下去舔她踩過的地板了!
姨娘這麼大年紀了,又是伺候父親的老人,嫡母連最後一點點體面都不給!欺人太甚!這是逼死姨娘嗎?!
青蓮站在原地,雙拳攥緊,剎那間,一雙秀目似乎要迸出火來!
顏姨娘微微抬首,以幾乎不可覺察的姿勢微微搖頭,眼睛裡露出警告之意,要女兒稍安勿躁。
平日裡,為了避嫌,怕楊氏猜忌,青蓮和顏姨娘形同陌路人,若青蓮被這一激,露出了馬腳,恐怕要功虧一簣了。
青蓮知道厲害,瞬間面色如常,目不斜視的去正屋給楊氏請安。
楊氏面色鐵青,坐在臨床大炕上,青磚地面上還殘留著茶水漬和破碎的瓷碗碎片。
果然又是這一套!只是為何今日楊氏要對姨娘發作?
青蓮不動聲色,安安靜靜站在一旁,和怡蓮慧蓮一起給楊氏請安。
楊氏冷哼一聲,先對怡蓮慧蓮說:“你們先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