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依舊笑若春風,也是半開玩笑說道:“魚和熊掌都是好的,只是暫時不能兼得,相公現在喜歡熊掌多一些,孫兒媳婦出嫁從夫,就支援相公先把熊掌吃下肚,那時再吃魚也不遲呀。”
隨侍的彩屏噗呲一笑,湊過去給顏老太太捶背,“八少奶奶真真一張巧嘴,有她陪著您說話,老太太真是有福了。”
在如此輕鬆的氣氛下,顏老太太也不好板著臉再說什麼,只得作罷。
寧佑婚後第一次旬假時,陪著宋氏回孃家,宋府坐落於權貴雲集的燕京西城豐城衚衕,與姚知芳所在的姚府是鄰居。
宋大人特地請了一天假,在外院陪女婿喝茶說話,宋大人是鴻臚寺卿左少卿,和姚大人一樣都是搞外交的,待客說話的本事是一流,丈人對待的女婿的立場是不能太強也不能太軟,把握好尺度是宋大人的強項,幾個回合下來,寧佑就深深被老丈人折服了。
宋氏則在內院被宋夫人和已經出嫁的長姐團團圍住問話。
宋夫人先是上上下下打量嫡次女一番,見女兒圓圓的臉蛋似乎有些尖了,便心肝肉似的將宋氏摟在懷裡哭道:“我的兒,顏家門第雖高,但是人口複雜,你肯定是受累了,瞧著下巴都尖了。”
宋氏長姐則急忙問道:“顏家老太太脾氣如何?你婆婆好不好伺候?姑爺以前的通房是怎麼處置的?小姑子們好不好對付……?”
宋氏長姐是個急脾氣,一口氣差不多問了數十個問題,然後眼巴巴的等宋氏回答問題。
宋氏卻曼斯條理的吃下半盞糖蒸酥酪,說道:“還是家裡的酥酪好吃。”
宋夫人和宋氏長姐雙雙絕倒,這個么女從小就是這個脾氣,哪怕是火燒眉毛了,她都翹有興致的觀察一通這火是從哪裡起來的,才會慢慢避開。
母女兩個耐著性子等宋氏吃完了酥酪,又添了一塊山藥糕,喝了消食的普洱茶,宋氏這才緩緩說道:“我若說都好,你們定是不信的;我若說都不好,你們又會擔心;我若往細裡說,這一天一夜都說不完;我若簡單點說,又只是管中窺豹,只見一斑——關鍵是,女兒現在對婆家的認識就是管中規豹,有些事情急不得,等女兒把事情梳理清楚了,再慢慢和母親姐姐細說可好?。”
宋氏長姐是做了四年媳婦的人了,自是知曉其中複雜性的,所以她問道:“你就給個明白話吧,你婆婆待你如何?”
按照她自己的經驗,只有婆婆好,其他的都可以忽略。
宋氏想了想,慎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明面上有些淡淡的,可是暗地裡對我極好,婆婆有些話不方便直說,便託我的小姑子告訴我,嗯,就是顏府的九小姐。”
宋夫人鬆了口氣,嘆道:“當時隔壁姚二夫人來做媒人,拍著胸脯像向我保證你婆婆的人品性格,說她跟著丈夫在成都時候,你公公去世,你婆婆在成都老家守孝了三年,她們來往密切,對你婆婆讚不絕口,我才捨得讓你嫁過去。”
宋氏長姐一聽九小姐,忙問道:“那個九小姐叫做睡蓮的,今天臘月就該及笄了吧?我婆家有個——。”
宋氏忙打斷道:“姐姐還是別惦記這位了,睡蓮的婚嫁估摸著連我婆婆都插不上手,別提我這個新媳婦了。”
“不過。”宋氏頓了頓,說道:“我府裡有個表小姐今年十六七了,品貌是極好,嫁妝也豐厚,只是父母雙亡,目前養在老太太那裡,婆婆好像為了這個表小姐的親事很是煩心,姐姐說的那個——。”
“準沒戲。”宋氏長姐打斷了妹子,說道:“我婆家那個是嫡子嫡長孫,將來是要撐起門戶的,你那個父母雙亡的表小姐怎麼能做的來長媳?”
“那就算了。”宋氏說道:“沒得結親不成,反而結怨。”
又道,“我也替婆婆心疼呢,她一個寡婦,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