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那人長臂一展,騰過牆去。
黑衣人也紛紛踏牆,翻不見了。
節南長吁一口氣,心想不管十日後如何,今晚總算是僥倖混過了。
她一邊想,一邊走進屋去,看到沉香的手下丫頭個個斷了氣,死在同一人同一招下,更覺自己還好沒硬拼。
那人的功力很可能與丁大先生有一拼,而她晚生了三十年。
再往裡走,窗子上罩了布,伸手不見五指,節南搖亮火摺子,點亮桌上的蠟燭,這才看到伏在榻上的金利沉香。
裝死裝昏的詐法實在太常見,她就到屋外找了根長棍子,回來發現金利沉香姿勢未變,但還是離得丈遠,用棍子戳金利沉香的頭。
金利沉香突然動了,痛哼著,轉過臉來,“誰?你究竟是誰?”又喊,“來人!快來人!把燈點上!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燭火跳竄,將節南的影子拉得又長又細,正好覆過金利沉香那張臉,看著醜惡。
節南冷笑,又突然斂眸。
金利沉香眼下兩道血痕,睜著眼卻說黑,分明瞎了。
第394引 雲開月明
身後傳來細微腳步聲,節南迴頭,看到年顏站在外屋,白眼珠子淡淡轉過,然後面無表情看向了她,重踩著步子走來。
第一反應年顏會以為她是兇手,節南擺手搖頭,“不是我做的,我照你們約定的時辰,也不過剛剛到而已。”
昨日,年顏送來沉香的最後通牒,要求節南今晚子夜會面。節南本又想不理會,但這回年顏說神弓門暗堂即將遷離都城,她就好奇了,想來看沉香搬家。
誰知,看到的是神弓門被人趕盡殺絕!
金利沉香聽得出節南的聲音,無神的雙眼撐得又圓又驚,“桑節南?你怎麼在我屋裡?給我滾出去!”
她又呼喝道,“來人!都死光了嗎?誰讓這女人進我屋子的?快給我點燈!為什麼這麼黑?”
年顏愕然定立門前,因為他也瞧見了金利沉香流血的雙眼,而且聽她喊點燈又喊黑,就知道她眼睛看不見了。
節南側過身,同時防著兩人,但對沉香冷道,“別喊了,我來回答你。我會在你屋裡,是因為你叫我來的。沒錯,因為人都死光了,我就自己走進來了。燈點著呢,你覺得黑,是因為你眼睛瞎了。”
沉香本來心裡就慌得要死,已經感覺眼前黑得不大對勁,聽節南說人死光了,雖然心驚,但還能當她胡說八道,但等最後一句出來,頓時傻住。
然後她滿面猙獰,身體不顧一切前撲,“桑節南,你敢咒啊”整個人從榻上滾下。
節南扔掉了棍子,對付一個瞎子,不需要傢伙,氣定神閒,“說吧,叫我來做什麼?”斜睨門前醜男人一眼,看他還跟門柱一樣動也不動,意外這位承受力這麼差。
沉香這會兒也清醒意識到自己真瞧不見了,雙手摸索著眼睛四周,歇斯底里喊道,“桑節南你還我眼睛!桑節南你快把解藥給我!我要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狠狠罵了好一段之後,開始眼淚亂流,哭得嘴吃鼻涕,變成悽悽哀求,“桑節南,只要你把解藥給我,我答應你,幫你向我娘拿赤朱的最終解藥。真的!只要我能重新看得見,我什麼都幫你做!我不能瞎的!我怎麼能瞎呢?我是要當皇后的!我怎麼能瞎呢!桑節南!回答我!”
聲音變得瘋狂淒厲。
看沉香伏地喘氣,節南才道,“隨你信不信,你的眼睛不是我弄瞎的,你心裡也應該很明白。”
沉香一連說了十幾個不,猛抬頭,血淚布橫她扭曲的面容,“就是你,桑節南。可能不是你親自動得手,也是你手下那幫兔子乾的!你別跟我裝算!你本事那麼大,連何氏當鋪的財東都為你做事,逼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