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想想,沒說出來。
海紅今天沒有多少高興。她更不想和姐姐對話。
吃了晚飯,海紅獨自在院子空望了一會屋頂上的雪,也望了天空和旁邊的提花山,對面的過雲山。要出門的時候,夜開花正端著臉盆出來。
“海紅,你咋不洗臉就出去了?”
“不洗。我不去找之瑛。”
這話要是換了別人,可能聽不出音來。夜開花聽得出來。不去找之瑛,意思是她不上之揚家。
然而,夜開花明白了,她又能怎麼說呢。夜開花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夜開花上次聽玉環說過後,還特意問過母親,母親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夜開花。夜開花含糊其詞地回答了一通,既沒表示贊同,也未明說反對。贊同和反對都是需要理由。對夜開花來說,反對和贊同的理由,有,也沒有。
不要太多的日子,海紅也上二十歲了。夜開花除了發現海紅喜歡之揚,也看出她身子在變化。海紅可能長不出自己這般風韻的身子,但一個瘦弱的影子總算是脫去了。
之揚還是如往常一般對待海紅,夜開花也看在眼裡。之揚沒帶特殊的眼神去看海紅,夜開花也看在心裡。之揚沒心思和海紅像人家處物件一樣相處,那是肯定的。
今天夜開花心情特別好,也是因為之揚。不管怎麼樣,之揚和自己還是有說有笑。他們之間突然中斷的往來,好像又有了某種苗頭。
那麼明天哪?過了明天還有後天,後天又是怎麼樣?再往後,甚至還有很多往後,又會怎麼樣?
夜開花還拿瑞香和阿坤之間的事去和自己與之揚的事做對比。阿坤和瑞香,他們是偷偷地相好。阿坤是要了瑞香的身體,才讓瑞香死心塌地地跟上了阿坤。然後讓瑞香死心塌地地喜歡起阿坤的理由,其實最簡單不過了。
瑞香說,自己就是沒有太多去想,一味地就只知道要與他好。到後來還覺得不能沒了他。
那麼簡單,也許也是一種幸福。夜開花覺得自己和之揚之間也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海紅出去了,她說不會去找之瑛,意味著不會去之揚家。夜開花回身把臉盆放回廚房,和她母親招呼了一聲,自己去了之揚家。
踏雪行走,沒有方向。沒有方向,所有的道路都是方向了。海紅踏著雪走,心裡不能說是冰著,但溫度還是相當的低。
這個村子對她來說,似乎越來越不可愛了。如果不是因為過年,不是想趁此機會看到之揚,海紅輕易不會回來。
開始恨姐姐。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以和之揚在一起了,誰知好事中間她橫插了進來。乍看不是故意,再看又像是故意。這夜開花,你自己已經是有了婆家的人,幹嗎還要纏著之揚不放。海紅不是不知道姐姐和之揚之間的那份好。
海紅也恨著之揚,總是對自己那般親情,但又不能讓自己完全近身。惹得自己進退兩難,一顆心懸著,收放都不是。
說好了不去找之瑛,其實之瑛也不一定回家。昨天她去廠裡看之瑛了,之瑛忙得和自己說話的工夫也沒有。何況即使之瑛在家又怎麼樣,自己的心事能和之瑛說嘛,說了又有什麼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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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紅朝村外走去,向南,很隨意地上了機耕道。機耕道的雪被拖拉機碾得一塌糊塗。遮坑兩岸的雪倒是很乾淨。遮坑還在流,但遮坑這時流得無聲。那些水也像是暗色的,亮著,那是暗色的明亮,恐怕也是借了雪光的。
沒意思透頂,海紅還是想想城裡的生活。
如今在城裡,海紅除了嫌工資不夠高一點之外,沒有覺著不好的地方。同樣是在服裝廠上班,城裡的要輕鬆許多。輕鬆對年輕人來說,不僅僅滿足了那份惰性,更重要的是能夠有更多的時間讓自己去逍遙。逛街,走公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