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起頭一柄竹槍到了面前,撞在鐵甲上的竹槍向上一滑,正好頂在了他咽喉,雖然因為同樣鐵甲的阻擋還是沒刺進,但那巨大的力量仍舊讓他的腦袋猛然上仰。
緊接著是背後的第三次重擊。
心跳驟停的蕭慶從馬背上無力地倒下,在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柄鐵匠用的大錘,下一刻那大錘變成了他視野的全部……
就在他倒下的同時,無數從各個方向洶湧而來的民兵,一下子淹沒了景龍門前的騎兵,甚至一些熟悉水性的直接跳入護城河,拿著兩丈多長竹槍從兩側向上捅那些騎兵的馬腹。更狠的就是那些投石黨,拿著投石索的民兵在後面不斷將一個個拳頭的打石塊甩出,打得那些騎兵一個個慘叫聲不斷,他們儘管裝備精良,而且一個個可以說久經沙場,但總共不過才兩百來人,實際上出景龍門的才不到一百五十騎,在彷彿無窮無盡般洶湧而來的民兵中真得很無助……
他們砍倒一個的同時,會有幾十支竹槍,朴刀,錘子,斧頭落在他們的身上,能打在這裡有屁用,好虎還架不住群狼呢!
更何況他們還不是虎。
更何況他們面對的可不是群狼能夠形容,那完全就是闔城喊打,整個外城北部中間這塊範圍,所有青壯哪怕不是國師信徒的,也被捲入這種熱潮然後蜂擁而出奔向景龍門,少說也得四五萬人正狂歡般來群毆他們。
這是幾百比一的戰鬥啊。
那些倒黴的騎兵們被街壘逼停被竹槍頂住,在斧頭,錘子,大木棒子之類武器的圍毆中一個個被砸落馬下或者乾脆被揪下來,然後就像黑鷹墜落裡的倒黴美軍士兵一樣被無數拳腳揍得面目全非,甚至扒下盔甲拖著被當戰利品炫耀。這完全不能說是一場戰鬥,倒像是一場狂歡,無數老百姓包括女人都參與的狂歡,有兩個棄馬擠出人群的騎兵剛跑到一家估計是ji院下面,就被頭頂二樓上數十名花枝招展的女人用石頭給埋了。
話說這真的很悲劇。
更悲劇的是他們中間一起逃跑的袞袞諸公們,騎兵好歹有盔甲,他們可是絕大多數連盔甲都沒有。
雖然他們在後面,可投石索扔出的石頭多數都落在他們頭上,沒有絲毫保護的他們,在雨點般落下的拳頭大石彈下一片慘叫,而且因為穿著不同,他們還是那些民兵最喜歡攻擊的目標,結果不但石彈多數都照著他們砸,就連那些從護城河上向上捅的竹槍也格外照顧他們,一時間袞袞諸公們的慘叫不斷響起,同樣也不斷從橋上墜落,他們就像一群走過狼群的兔子般無助地哀嚎著,在這道他們熟悉的小橋上走向他們的滅亡。
當然,滅亡的姿勢都各不相同。
還穿一身宮女裝的秦檜在第一輪攻擊中就被一枚石彈正中腦門,剛到景龍橋上的他慘叫著跌落馬下,還沒等清醒過來,下面一根竹槍就捅他腿上,而且還是一根有些破碎分叉的竹槍,結果沒插進去卻把他的腿給勾住了。可憐秦中丞就這樣被人像插魚一樣,從景龍橋上給拽了下去,剛落水就被四五條壯漢給按住了,緊接著被拖到岸邊,但不知道為什麼遭遇了極其狂暴的毆打,然後就那麼一臉血地被拖走了。
而趙構因為衝在前面,實際上在蕭慶被群毆的時候,他也被五支竹槍同時捅在身上,雖然他有盔甲保護但終究承受不了這樣的撞擊也墜落馬下,緊接著又是四五條壯漢一擁而上……
好在他被認出來了。
畢竟他也是土生土長的汴梁人。
這座城市的底層百姓認出康王的機率還是挺高的,那些壯漢們一看是頭號欽犯,立刻如獲至寶般一頓拳腳先把他砸昏,接著就拿衣服把他臉一蒙,防止被別人認出下手搶,這可是件寶貝,那獎賞肯定是最高的,備不住有人會起貪心,於是他們就這樣在混亂中把趙構直接抬起,舉到半空也就那麼抬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