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手裡的茶杯抖了抖。
“殺雞呢這是。”他嘴角抽了抽,心中默默想道。
站在一旁服侍的婢女臉上露出羞色,大夫卻只是手抖了抖之後便一切如常了,繼續舉杯喝茶,對於上房傳出來的尖叫聲好像沒有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婢女後怕的拍了拍胸。
幸虧大夫沒聽到,幸虧大夫沒注意,要不然真是太丟人現眼了……
坐在床上的王氏也尖叫起來,“抓住她,快抓住她!”
任召見孫氏想要行兇,忙奮不顧身的上前拉住她,“阿姨,住手!”搶在孫氏的長指甲要挖到任淑貞臉上之前,把孫氏給攔住了。
孫氏直喘氣,任召也累的不輕。
任淑貞好像被嚇傻了,呆呆的不動。
房裡好容易才太平了一會兒,坐在床上喘大氣的王氏掙扎著衝任召招手,“二郎,把這個賤人拖過來,讓我親手炮製她。”王氏病了這許久,臉盤消瘦,看著有些嚇人,這時眼中冒火,容顏憔悴,猛的看上去跟鬼似的,孫氏聽到“讓我親手炮製她”這句話已是毛骨悚然,再抬頭看到王氏咬牙切齒的樣子,更是嚇得六神無主,尖叫嚎哭。
“這還有完沒完了!”任召急得直跺腳。
偏房的大夫緩緩把茶杯放下,衝婢女客氣的笑,“貴府是在殺雞麼?不必費神招待我,我不在貴府用飯,給娘子看過脈、開過藥方便會離開的。”那婢女也是聰明,知道大夫這是等的不耐煩了,忙陪笑道:“是,奴這便去稟告二郎,說您不在這裡用飯,不必殺雞了。”道了失陪,匆匆出去了。
大夫抬頭看外邊看了看,搖搖頭,不覺失笑。
這樣的一家人……唉,伏波將軍居然有這樣的親戚……
也不知那婢女過去之後說了什麼,過了一陣子,上房果然安靜了不少。
任召面有慚色的來請大夫過去,“抱歉,勞您久等了。”大夫微笑,“哪裡,僕不過是坐在這裡喝了杯茶,正好也是口渴了。”任召連聲道歉,陪著他往上房走,大夫進到上房之後,覺察到有兩位女郎原本是在房裡的,見他進來,便避到了屏風後。
大夫不由自主望了望那兩位女郎的背影。
任八孃的事他也聽說了,想到眼前這兩位是任八孃的堂姐妹,他還真的是有幾分好奇。任八娘那樣出色,同一家子的姐妹呢,應該會有些相似之處吧?
大夫開始為王氏診治。
王氏氣的不輕,現在還在喘氣呢。
大夫不由的皺眉,“這個病是要靠養的,若是生氣,如何能好得快?讓我們做大夫的人也沒辦法了。”任召不好意思,陪著笑臉,“是,大夫說的對,家母也是……唉,家裡遇到了一些不大好的事……”王氏也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讓大夫見笑,方才我真是氣著了。”大夫當著病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細細的望、聞、問、切之後,大夫點點頭,任召便知道他這是看好了,忙和王氏告辭了,陪著他出來。
偏房裡頭,婢女已經磨好了墨,大夫到窗前桌案旁坐下,寫方子。
任召在一旁陪著。
大夫一邊寫方子,一邊納悶的問道:“貴府有位八娘子吧?這八娘子的事連我這孤陋寡聞之人都聽說了,真是貴府的大喜事啊。有這樣的喜事令堂還生氣,這能是什麼氣?二郎,不是我危言聳聽,令堂這病若不好好養著,總是生氣,只怕難好。”一邊說著話,一邊琢磨了下,又在方子上加了兩味藥。
醫者父母心。但是有些人吧,可能還是繼續病著比較好。
她若好了,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來。
任召臉色通紅,“這個,這個……”他不擅說謊,可他也不能實話實說,說王氏正是因為八孃的事才生了大氣,只好吱吱唔唔了。
大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