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任冬生、任安生等人卻由數十名衛兵陪著,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正好和她們迎面碰上。
辛氏心中打了個突突,忙問道:“郎主,您怎麼又回來了?”劉氏和任淑慧也納悶,異口同聲,“是啊,您怎麼又回來了?”任刺史臉黑得像鍋底一樣,不肯說話,任安生年輕沒經過事,一臉迷茫,也說不出話來,還是任冬生苦笑著告訴她們,“我們自報身份了,可是公主府的護衛不肯放我們進去,要讓我們先到驛館去,待核查完身份之後再說。”
“什麼?核查身份?”辛氏和劉氏一齊憤怒了,高聲叫道:“咱們的身份有什麼好查的?三郎和三娘子就在裡頭,把他們叫出來,咱們的身份不就明白了?”
這婆媳二人是真的不懂,就算公主府的人不認得她們,可是任平生和範瑗不是在場麼?把他們叫出來,大家見個面,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麼,用得著這麼麻煩?
任刺史越發面沉似水,任冬生也笑得更加苦澀,“是,若是能叫出三弟,自然什麼都好說……”
公主府一位看樣子是頭目的護衛走過來笑道:“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公主殿下和大將軍御下甚嚴,沒有請貼、不請自來又未經核實身份的人,我們如何肯進去驚動公主殿下的貴客?諸位閒言少敘,這便跟我走吧。先請到驛館住下,吏部曹會有人來和諸位一一核對的。”
“難道我們會冒充不成?”辛氏心頭火起,柳眉倒豎,“任平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他的家人也值當冒充?”
想到李氏留下的那個瘦弱嬰兒不僅長大成人了,還成了伏波將軍、光祿大夫,成了公主府的座上客、公主府護衛不敢驚動的貴客,辛氏一口怒氣在胸中來回翻滾,險些把她氣炸了。
“諸位既不是冒充的,便到驛館暫住何妨?”那護衛微曬,“反正吏部曹很快會有人登門,諸位不會等太久的。驛館所有日用之物齊備,諸位也受不了委屈。”
“可是我要看八娘,要看八孃的受封禮!”辛氏衝口道。
“是啊,我們是八孃的長輩,她受封為縣君,我們不得在旁觀禮麼?”劉氏也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任淑慧、任淑然和任淑清個個不肯落後,七嘴八舌的和護衛理論,“我妹妹是林山君,她的大喜日子,我們不能進去道個賀麼?你也太不講道理了。”
任刺史和任冬生、任安生父子冷眼看著幾個女人和護衛糾纏,也不幫忙,也不阻止。
任淑慧神色誠摯的說道:“我祖母年邁,母親暈船,可是為了趕上八妹妹的受封禮,不顧身體虛弱,日夜趕路。還請諸位看在我祖母和母親的面上,網開一面,將我三叔父、光祿大夫任大人請出來和我們見上一面,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身份自然便見分曉。”任淑然和任淑清趕忙幫腔,“是啊,請我三叔父出來見一面,自然便明白了啊。勞煩你去將他叫出來吧,他知道我祖父祖母來了,一定倒履相迎的。”
她們姐妹三人說的話倒不能說道理,這確實是將任平生叫出來一看便清清楚楚的事,可是壽康公主府的護衛哪肯跟她們說這些,揚聲道:“方才已經說過了,這裡是公主府,公主府的貴客,不是我等可以隨隨便便驚動的!我已經說的很大聲,請問諸位是聽不清楚 ,還是聽不懂?”揮揮手,身後的護衛立即很有默契的擁上來,將任刺史、辛氏等人圍在中間。
“請跟我到驛館去。”那護衛首領冷冷的道。
“你們真不講理!”任淑慧氣得臉通紅。
“不請自來的客人,倒跟我講起理來了。”那人哈哈大笑,語氣中有了威脅之意,“這位自稱任刺史的大人,你帶著的可是有女眷啊,再不跟著我們上驛館,只怕我的兄弟們粗魯沒耐性,這就要跟貴府的女眷們拉拉扯扯了。自稱任刺史的大人,你不會願意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