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無恥!”任淑慧、任淑然、任淑清聽到他說出這種話,又驚又怕,羞怒交加。
任刺史目光晦暗不明的在辛氏、劉氏、任淑慧等人臉上掃了掃,咬牙道:“上車,去驛館!”
公主府擺明了不肯讓他進去,他還賴在這裡做什麼?等著公主府無法無天的護衛真的對他的妻子、兒婦、孫女動手麼?
任刺史發了話,辛氏等人就算再不情願,也只好從命了。
再說了,那些護衛已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彷彿下一刻就要像惡狼似的狠狠撲上來了,這時候再不走,真等著被護衛動手拉扯,丟人可就丟大了。
辛氏、劉氏、任淑慧等人一臉不甘的上了車,隨著護衛去了驛館。
從車窗中遙望壽康公主府,她們人人眼中含著幽怨。唉,本到為已經到了門前,就要走進去開眼界了,誰知一盆冷水潑過來,她們不得其門而入……
一行人到了驛館之後,因為人數眾多,光是分房舍安頓下來就費了許多功夫,人仰馬翻,一片暄鬧。劉氏和任淑慧抱怨,“居然住到驛館裡來了!我可沒想著會這樣,還打聽著你三叔父三叔母住在青雲巷,以為咱們定然也是住到那裡的,還想著晚上僱個船,帶你到河上看看夜景呢。”任淑慧看著驛館的房舍也是苦惱,嘆氣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一切只有見到三叔父三叔母之後再作打算了。”母女相對長吁短嘆。
到了日暮時分,好容易大體上各回各房,平靜下來了,任刺史忍不住出言詢問,“我兒什麼時候會過來?”護衛首領怔了怔,過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任平生,便笑著說道:“這可說不準了。光祿大夫貴人事忙,沒人敢拿這樣的事去驚動他的。你先等著吧,等吏部曹有人過來核實過了身份,若真是光祿大夫的阿父,自然有人前去知會他。”任刺史氣了個仰倒。
他已經一讓再讓,暫時住到驛館中來了,這可惡的護衛還不去通知任平生!還不讓他的兒子來看望他、拜見他!
任刺史心中有氣,可是他這位宣州刺史到了京城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發脾氣也沒人理會他,臉氣得黃黃的,獨自生著悶氣。
偏偏辛氏還沒眼色的過來挑撥,“郎主,您都到了京城,三郎也不過來迎接,他到底還算不算您的兒子啊?”這句話傳到任刺史耳中,刺的他頭疼心也疼,一時臉色煞白。
他惡狠狠的瞪了辛氏一眼,目光毒辣的像只餓狼。
辛氏嚇的心跳幾乎停止,立即閉上了嘴。
任江城這天真是春風得意,揚揚自得,開心極了。
繼受封禮之後,先是桓大將軍和十三郎向她道賀並贈送賀禮,然後陵江王和任平生也來了,陵江王將由寶石和紅珊瑚做成的鮮花盆景搬到她面前,祝福她前程似錦,任平生將一個瓔珞項圈掛在她頸間,溫聲道:“這是護身符,保祐我兒歲歲平安。”這兩人一個比一個慈愛,讓任江城感動的幾乎落淚。
陵江王妃在下面看著這樣的一幕,差點沒咬碎銀牙。
陵江王和任平生才像是父子,和任江城才像是祖孫,這實在太氣人了,令人無法容忍!
有婢女悄悄過來,附耳和陵江王妃小聲說了幾句話,陵江王妃眉頭跳了跳,心裡這個氣就別提了,“這個任刺史是個草包啊,都到了壽康公主府門口了,你孫女在這裡行受封禮,你兒子、兒婦在這裡是貴客,你做長輩的居然連門都進不了,硬生生被攆到驛館去了,可真夠沒出息的!”想到任刺史原來這樣上不得檯面,她臉色陰沉。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將任刺史一家弄到京城,若是任刺史在任平生面前沒有做父親的威嚴,帶不走他,那……那可如何是好……
任江城由陵江王、壽康公主和任平生、範瑗陪著下了臺階,向德高望重的賓客一一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