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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樣子,要不就很沉鬱,像這一位,玫瑰說他時常一小時也不說半句話。

我也並不喜歡他這一任男朋友,想沒多久又要換人的。但對於雅歷斯林的痴心,我的估計可是大低了。那天在辦公室,玫瑰一個電話來找我,說是在派出所,叫我馬上去一次。

我的心幾乎跳出胸腔,忙問:「你怎麼了?告訴我,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雅歷斯打了人,抓在這裡,我是證人。」

「他打的是那個混血兒?」我問。

玫瑰不出聲。

我趕到警察局,鐵青著臉,覺得很吃力。玫瑰不停地惹事,添增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罵她也罵疲了,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對付她。事情是這樣的:混血兒去接玫瑰,雅歷斯在校門守了好多天,兩男見面,一言不合,在校門口撕打起來,被校役報了警,扭到派出所。

結果是兩人都失去了玫瑰,因為玫瑰為了這件事被校方記了一個大過,生氣了,兩個都不要。

校長召了我去,叫我管教小妹,我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爸媽。

我對雅歷斯林說:「一個人要懂得適可而止,你越這樣,玫瑰越討厭你,將來連個好的記憶都沒有。」

他瘦了很多,頭歪在一邊,眼淚隨著臉頰淌下來。

我搖搖頭,「真是現世,有什麼事,國家還指望你站起來去革命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他嗚咽地說:「黃先生,你這樣子說,不外是因為你運氣特別好,還未曾愛過恨過。」

我一怔。

我不相信,我冷笑著,我何嘗不愛蘇更生,她是我尋覓了半生的好物件,但我倆理智、平和、愉快。

愛得像他們那樣痛苦,那還不如不愛。

「保重。」我說。

他痛哭起來。

當夜他就自殺了。

玫瑰並沒有出去,她在房中溫習功課,我在書房擬一份合同。

林家的人氣急敗壞地要找玫瑰,我說我是她大哥,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於是他們找上門來。

林老太歇斯底里地拉著我,幾乎沒跪下來,「求求你,黃先生,我只有一個兒子,現在躺了在醫院裡,他口口聲聲要見黃玫瑰,求求你,你們就去看看他吧。」

我看著這可憐的母親,心中卻並不同情她,只想打發她走。

「你先去,我們跟著就來。」我把她推出大門。

玫瑰嚇得臉都白了。

我說:「叫更生來陪你。不是你的錯,與你無關,不要怕,他能叫得出你的名字,就死不了。」

「你呢,大哥?」她問。

「我到醫院去轉一個圈。」我說,「這種懦夫。」

雅歷斯林死不了,他吞了顆安眠藥,鬧得天翻地覆,被送到急症室,洗了胃,躺在床上休息,他母親在一旁哭得天昏地黑,一家人都彷彿很具演劇天才,夠戲劇化。我儘快離開了醫院回家,更生在書房裡陪玫瑰。

我說:「幸虧老媽不知道這事,否則,咱們又得去配鎖把玫瑰軟禁。」

更生白我一眼,「虧你還如此幽默。」

「怎辦呢?」我攤攤手,「玫瑰沒有見這個人已經超過三個月,如果他堅持要殉情,我們也只好幽默一點。」

更生笑,「這次你倒明白了。」

我瞪了玫瑰一眼。「我明白什麼?這些狂蜂浪蝶又不是傻子,你不跟人家撒嬌撤痴,人家會為你自殺?」

玫瑰冷笑,「我偏偏一點好臉色都沒給過他們。」

「你有本事連搭訕都不屑,我就服你!」我咆哮。

「對不起,大哥。」她低下頭。

「我勸你別見那個混血兒了,那個也不是什麼好人。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