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他到咱們學校幹嘛呀?”
“我剛才還以為他是來幫小沐辦復學手續什麼的呢,誰知道他居然裝作不認識我們!”杜敏有點不滿。
她們兩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那男人也沒出來,而各自也有些事辦便只能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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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歡不知道自己在宿舍渾渾噩噩地躺了多少天,只覺得每日都是天昏地暗。如果不是因為宿舍還有些吃的和水喝,他可能真的會渴死或餓死在這裡。
他現在連從床上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要稍稍坐直,就會感到頭暈目眩,難受得想嘔吐。外面明明是夏天,他卻覺得全身冷得發抖,整個人必須蜷縮在被子裡,像一個恐世的蝸牛躲在殼裡。
他唯一做的事就是不停地打電話給越默海,然後不停地聽著那已關機的提醒,直到耳朵都疼了。
但他還是不停地打著,只希望能聽到越默海的回應,哪怕只是一個無力的解釋也好,也都比這樣毫無音訊的冰冷讓他好受。
他已經沒力氣也不想去猜越默海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清楚地明白,徐校長已經不可能會聽他的解釋,自己被取消學位證書和保研資格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他想起最近和以前發生的好多事,僥倖的體質測試、態度大變的魏遠、順利的採訪、他獲得的實習,還有很多無緣無故的“幸運”,似乎一切都和越默海有若有似無的聯絡。
楊歡就這麼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可笑得像個垂死的人。
因此,當終於有一天宿舍外傳出鑰匙插入門孔的聲音時,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但那是真的,門把飛速地轉動,門被快速利索地開啟了。楊歡猛地坐起來,門外射入的盛夏光線讓他的眼睛一下子適應不了。
有人走進來,聽得出是兩對腳步,還有行李箱的聲音。楊歡努力地睜眼要看清他們是誰。等他終於看清後,卻陷入了茫然,疑惑著面前的兩個人:離他遠一點的好像是以前走錯公寓門口、和夏小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而離他近一點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只一瞬間,他便驀然睜大了眼,意識到這個人就是他魂牽夢縈、發瘋了想要聯絡上的越默海。
髮型變了,明顯被整飭過一番,打理得十分有質感,讓整個人看上去像換了個社會階層。衣著也變了,不再是經常被他吐槽的那幾件格子衫牛仔褲,而是換上了一件黑色深V暗紋短袖,淺咖色的九分褲和手工皮鞋。他脖頸上還戴了一條銀鏈——這些東西,讓深諳時尚的楊歡一眼就看出做工極其精巧,而且價格不菲。
唯一不變的是,越默海的眼神依舊像他們剛認識時那樣冷,像寒冰一樣灑在他身上,刺痛得胃都開始抽搐。
“默海,你……”楊歡的聲音啞得不像話,他掙扎地從床上起來,卻在走近越默海的時候膽怯了。對方的冷酷讓他陌生,雖然越默海性格本就如此,但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他即使不笑、但看楊歡的眼神也是柔和的,有時候裡面還會藏了笑意。
越默海視線移開他,瞥了一眼被楊歡睡皺了的床,皺起了眉。他指了指那張他們兩人睡過無數次的床,道:“這些都不要了,收書和衣服和就行。”
後面的男人立即應了一聲“好”,然後拉過來行李箱開始給越默海收拾東西。
楊歡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問:“他……他是誰?”
越默海雙手插著口袋,表情漫不經心:“不關你的事。”
“他不是小沐的……男友嗎?”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越默海又重複了一遍,有點不耐煩。
楊歡聲音有點顫抖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默海終於將視線重新定格在他身上:“你說學位證的事?還沒搞清楚嗎?”
“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