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坐診好了。”
杜懷瑾淡淡笑道:“楚大夫是閒雲野鶴的世外高人,只怕是不會樂意被拘在我們府上的。”“閒雲野鶴?”福王妃微微有些失望,然而還是很快釋懷,“越是這樣淡泊的人,越是有幾分才華。”
母子二人閒話了幾句,林媽媽就帶著下人開始傳飯。二夫人卻突然捂住了嘴唇,“娘,我有些不舒服”看著這模樣,似乎是噁心反胃的模樣。福王妃就不動聲色的命婆子拿了對牌傳了大夫來看。沈紫言不免深深看了她一眼,心知杜懷瑾還沒有下藥,怎麼現在就開始不適了?
照著這症狀,難道是
沈紫言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果然,早膳畢,還未等她和杜懷瑾回屋,就見二夫人笑容滿面的從內室走了出來,神色間帶著幾分自得,“娘我有喜了!”滿屋子都安靜了下來。沈紫言就飛快的暖了眼杜懷瑾,只見他眉目間都是寒意,一雙眼眸裡有一閃而過的殺機。
沈喜言心裡微微一顫。
二夫人有喜這事可算是平添波折了。
杜懷瑾本下定決心要讓二夫人病死,現如今她有孕在身,杜懷瑾又會如何做?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叫沈紫言覺得萬分複雜,那就是,二夫人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杜懷瑜的,還是杜懷珪的
福王妃面上沒有一絲喜色,淡淡的點頭,“這是好事。”聽不出喜怒。
沈紫言微微一抬頭就見對面坐著的杜懷瑜,神色十分複雜。似是歡喜,又似是害怕,更有些彷徨。而他袖管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泛著清冷的白光。再掃過杜懷珪,依舊是面沉如水,似乎二夫人帶來的訊息,與他根本無關。
可是這是二夫人的第一個孩子按理說作為夫君的杜懷珪,不是該欣喜若狂才是麼?哪怕是和二夫人關係不好,可聽聞這種訊息,第一反應都不該是現在這種,詭異的寧靜。讓人心裡隱隱生出一種不安之感來。
沈紫言心念微動。
難道杜懷珪也知道了二夫人和杜懷瑜的關係?
或許是他覺得二夫人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以才顯得這般鎮定?
沈紫言只覺得,福王府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將會隨著二夫人有喜這一訊息的傳來,掀起層層的波浪。二夫人略帶著幾分羞澀的聲音就傳來,“娘現如今天寒地凍的,我有了身子行走不便”言下之意自然是讓福王妃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福王府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她尚未顯懷的小腹上,冷冷說道:“你說得有理,以後得多加小心才是。”算是直接繞過了二夫人的畫外之音。二夫人神色一僵,眉目間就有了幾分惱色,而後朝著杜懷瑜使了個眼色。
誰知杜懷瑜偷偷瞟了眼杜懷瑾,見他面上大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哪裡還敢出聲幫腔。也就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不敢抬頭看二夫人的臉色。沈紫言自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以後,對這些小動作格外的關注,他們之間的暗波湧動,自然也被沈紫言盡收眼底了。
二夫人見著左右無人替她說話,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半真半假的笑道:“大嫂自有喜以後,也有好幾個月未出門了,從前擺飯的都是大嫂帶著人,如今就換成了林媽媽。”福王妃的眉頭不可見的蹙了蹙。
大夫人是世子夫人,二夫人卻是庶子的夫人,說白了,和福王妃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光是二人之間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就不可能得到同等待遇。福王妃從來就是烈性人,對於這庶子不光彩的出身一直耿耿於懷,在心裡自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就是在這親生的兩個兒子中間,因為杜懷瑾最像福王,又兼聰明伶俐,從小在她膝下長大,難免也偏疼些。
對於喜歡的兒子,自然而然對於他的夫人,也就疼愛一些。愛屋及烏,恨屋及烏,從來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