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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嗦,飛一樣眼睛垂下了眼眸,再不敢敷衍,硬著頭皮吞吐著說道:“兒、兒子知道……”

賈母看著心疼不已,不由叫了一聲:“老爺……”

賈代善卻不理,只接著問道:“你喜歡她,卻沒有跟你母親說半句,私下裡就跟這丫頭有了私情?”

這話問的誅心,還有賈赦一家在場,賈政又羞又愧,又慌又惱,支支吾吾了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賈政見過賈代善暴怒的場景,動用家法,跪祠堂,發賣掉所有跟著伺候的下人……可那都是賈代善用來懲治賈赦的,賈政會讀書,平日做事也小心謹慎,卻是從不曾經歷這般,以前看著賈赦被賈代善試用家法,賈政亦不過覺得賈赦是罪有應當,如今自己親身體會,卻是生生出了一層冷汗——便是當初對賈赦,賈代善也不曾這般動怒,此番,他怕是要受難了。

卻是沒想過,賈赦歷來荒唐,賈代善生氣之下,對大兒子也沒了希望,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自然不會再動氣,平白惹得自己不高興。賈政卻不一樣,賈代善對他抱有多大的期望,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光耀門楣,顯耀祖先,賈政本身又是個爭氣的,從來沒叫賈代善失望過,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正因為賈代善心裡把賈政想的太高太好,所以這番,才會這般的生氣。

看到賈政連承認自己錯誤的勇氣都沒有,只在哪裡吞吞吐吐不說話,賈代善眼中失望之色越發濃厚了,便是賈赦,要是真做錯了,卻也知道承認,賈政呢,自己做下的醜事,卻沒膽子承認……

“春闈將近,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要專心讀書,準備考試?”賈代善冷笑著一聲,接著問道,“莫不是如今我的話都成了耳旁風,你左耳進右耳就出,半點沒往心裡去?”

賈政哪敢應這話,忙磕頭請罪道:“是兒子錯,父親千萬別這般說,可叫兒子怎麼承受起得起。兒子糊塗,讀書分心,叫父親失望,是兒子的錯~”這才恍然,賈代善為何這般生氣。

要說賈代善只是因為銀紅這件事生氣,卻是不是。這種風月小事,對賈代善來說,不過是小節,雖說銀紅是賈瑚身邊伺候的人,難免叫事情顯得有些尷尬,但只要府里人禁口,這事總有煙消雲散的一天,不算什麼。真正叫賈代善生氣的,卻是這件事發生的時機。榮國府國公府邸,賈政雖受廕庇可以直接參加明年春闈,只先頭他兩次科舉俱皆落地,外面人雖都贊賈政會讀書,可賈代善哪裡不知道,背過人去他們在背地裡少不得酸幾句賈政,說他名聲好聽,卻是沒真本事的,否則,怎麼能兩次科舉落地?

賈代善偶爾知道這些話後,心裡就存著事,有心叫賈政勤奮刻苦,好歹正經考個進士回來,哪怕不成,中個舉人也是好的,怎麼也是科舉出身不是?再以榮國府的權勢,只要賈政身上又有功名,他就能給賈政找個好差事。賈代善心裡有更深一層的隱憂,他的身體比起早年大有不如,進來他更是覺得每日早起手腳都無力地慌,便是偶有風寒,也是拖拖拉拉大半個月才好,眼看著就不中用了。官場上的事向來都是人走茶涼,賈赦又不中用,不趁著他現在還有些門路趕緊把疼愛的小兒子賈政安排好,賈代善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可他這般為著賈政著想,賈政卻在這緊要關頭,跟個丫頭廝混?還弄出了個私生子?賈代善氣得喉頭腥甜,險些沒被氣厥過去,好糊塗的東西,他難道不知道王家王子騰那小子如今仕途正好,已經入了今上的眼,王家老爺子此刻也是一帆風順,他以後靠著人家的地方有多少,就敢在媳婦懷相不好的時候弄出庶子來?他還有沒有腦子?!

再有就是賈赦,賈代善眼角掃過站在一邊冷著張臉的賈赦和張氏,知道大兒子這是心裡不高興了。也是,上次那個叫詩蕾丫頭的事還糊里糊塗的,可當時,他都要對賈赦動家法了,賈母半點反應也無,只說要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