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委以重任。
“歡喜兒,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你一身正氣,去到何處都不會被腌臢之物所玷汙的,”我語重心長地誘勸道,“去罷,這事兒要是辦得好了,年末紅包裡我給你多放幾十文!”
歡喜兒紅著臉扭捏了半天,終於去了。我又將紅鯉叫來,這丫頭平時常替我熬個粥煮個湯什麼的,去伙房的次數較另幾個丫頭多,或許能提供些可靠的情報。我便問她道:“你同那李迎海可熟絡?”
誰想這一問紅鯉臉上竟然變了變色,低著頭道:“回小姐,紅鯉同他並不相熟。”
這幾個丫頭年紀尚小,什麼心事和情緒都難在臉上掩去,我看得真切,便單刀直入地問道:“若是不熟,為何我一提起他你便如此的不自然?紅鯉,我自認平日待你們幾個不薄,若有心事和難處只管對我說便是,莫要藏著掖著,反倒顯得咱們主僕生分了。”
紅鯉聞言,慌得跪下,泫然欲泣地道:“回小姐……紅鯉不是有意想瞞小姐什麼,只是這事著實難以出口……那李迎海……幾次三番地調戲過紅鯉,還說要向小姐將我討了去做老婆……紅鯉不願生事,便、便一直瞞下未對人說起……今見小姐相問,以為那李迎海當真向小姐開口討我,不由得慌了神兒……還請小姐原諒紅鯉隱瞞之罪!”
我心中暗罵那李迎海無恥下流,將紅鯉從地上扶起來,笑道:“傻丫頭,試問這全府上下,除了小姐我,誰還能替你做主?你心裡有了委屈,不對我說還要去對誰說?你且放心,我斷不會將你嫁給那種輕薄之徒的,今日相問,不過是為了另一檔子事,你只管放心大膽地回答便是。”
紅鯉聞言喜不自勝,用小手一抹眼淚,道:“回小姐,紅鯉每次去伙房都能看見那李迎海,起初他向我搭話,出於禮貌我都一一作答,後來發現他言語上越來越輕薄,便不再理會他了。”
我想了想,道:“他說要討你為妻的話,大約是在什麼時候?”
紅鯉臉兒一紅,低聲道:“好幾個月以前便說過一回,許是見我不理他了,便漸漸也不再提起,直到前些日子,不曉得為什麼他又提起這話來,氣得我轉身走了,到現在也沒再踏進伙房一步。”
“這兩次他都是怎麼說的?”我追問。
紅鯉小聲地道:“第一次他說……要討我做老婆,見我不理他,便嘆著氣說什麼我定是嫌他沒有錢,小小年紀便開始嫌貧愛富……我氣得給了他幾句重話,他便惱了,說……說與其把自己辛苦掙來的錢花在我身上,還不如花在妓女身上來得值,好歹妓女收了他的錢還可以將他伺候得爽快了……”許是紅鯉年紀尚小,還不明白啥叫爽快,因此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害我乾咳一聲險些嗆著。
她看了看我,繼續道:“第二次提起這事兒就是在前些天,他很是得意地對我說……他定要將我娶到手,多少聘禮他都拿得出來,要我乖乖地等著嫁他……我看他像是喝了酒,帶著醉意,便當他是說醉話,沒有理他便直接回來了。”
唔……這麼一來,事情的大致脈絡便出來了。李迎海在幾個月前看上了紅鯉,見紅鯉不理他,便認為紅鯉是嫌他窮,賭氣之下便將掙的工錢花在了逛妓院泡妓女上,由此才同那叫翠鈿的妓女好上了,甚至還動了要替她贖身的念頭。後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至三個月前的時候,李迎海不再同翠鈿往來,也不再往妓院跑了,直到前幾天他見了紅鯉,再次提出了要娶紅鯉的事,且還得意洋洋地宣稱自己能下得起聘禮……疑點就出現在這裡——他的聘禮錢從何而來?雖然紅鯉推測他是因為喝了酒說的是胡話,但據伙房的廚子們說,李迎海從三個月前開始便沒有過度飲過酒,即便那天喝了酒,想必也只是少量幾杯,不影響他的思維,充其量不過是令他酒後吐真言而已。
若果真是真言,那他的錢究竟是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