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呢?從沒錢到有錢之間的這段時間,李迎海只同那個叫翠鈿的妓女在一起過,二者之間是否存在著因果關係?
總而言之,妓女翠鈿是解開這個謎題的關鍵人物,一切只能等歡喜兒回來再細細打問了。
安慰了紅鯉幾句後我便進了臥房,看見自己可愛的小床上那藕荷色的緞子褥面上仍留有上午被那田瘋子欺負過的悽慘的褶子,心頭不禁又是一陣忿悶。氣鼓鼓地將那褶子抻直抹平,然後再一屁股坐上去,身體疲軟地倒在床上,抱過自己乖巧的小枕頭將臉埋在裡面,煩亂地翻了幾回身,最終像只賴皮狗似地臉朝下地趴著一動不動了。許是因為連驚帶嚇又大費腦筋地過了這半日,我不禁有些睏倦,漸漸地睡眼朦朧起來,不一刻便徹底進入當機狀態。正睡得死去活來,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發寒,打了個哆嗦,醒了。
才一睜眼便嚇了一大跳,但見嶽清音祭著一張冰棒臉正坐在窗前椅上冷冷地望著我這邊,慌忙坐起身,心虛地輕聲問他:“哥哥……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
嶽清音才要開口,忽然眉頭一皺,目光盯在了我的嘴上,起身向我走了過來,我暗叫不妙,才要低頭掩飾,就被已邁至床前的他伸出一隻大手捏住了下巴,硬是抬起我的臉讓我仰脖接受他的審視,牢牢地盯了兩眼之後,我驚恐地看到嶽清音的眸子裡如巨浪狂瀾般湧起了可怕的怒意,緊接著聽到他嘴裡嗑著冰碴子般一字一字地問道:“這、是、誰、咬、的?”
禁足·柴房
這是誰咬的……這話乍一聽上去有些好笑,可我現在只有想甩麵條淚的衝動。下意識地舔舔下唇,傷口處硬硬的,已經結了痂,難怪被嶽清音一眼就看出來了。
望著他怒意充斥的眼睛,我吞了吞口水,強自笑道:“哥哥……這……當然是靈歌自己不小心咬到的了,還能是誰咬的呢……”
比起希望嶽清音能替我找田幽宇出口惡氣,我更怕他會因此事而強令我嫁給那頭瘋子。聽說古代未出嫁的女子若被男人摸了手,要麼將手砍掉以示貞潔,要麼就得嫁給那個男人。這天龍朝的風氣雖然開放度不亞於大唐盛世,但也不敢保證有沒有這樣一條規定是被瘋子咬了嘴就必須得把嘴割掉或是嫁給他……總之以防萬一,還是抵死不承認的好。
嶽清音眯起眼,怒火瞬間凝聚,他轉身行至我的妝臺前,抄手拿起了上面架著的菱花銅鏡,轉而又走回來,將鏡子塞進我的手中,冷嘶嘶地道:“你倒是告訴我,如何能自己咬成這樣的牙印子!”
我顫巍巍地舉起鏡子,腦海中閃過至尊寶從照妖鏡裡看到自己那張毛茸茸的猴臉的情景(啥時候了還走神兒呢!)。鏡子裡是我作賊心虛的面孔,因米蟲生活的滋潤而顯得白裡透紅的臉蛋子上有一個狀態可疑的小紅點,仔細一看——哎唷!棒槌的!竟然是個痘痘!這簡直是噩耗哇!怎麼會這樣哇!頓頓吃肉難道是個美麗的錯誤嗎?我辛苦塑造的清心寡慾的形象難道將就此毀在這粒陰險的痘子上嗎?天亡我也!
“還不肯說是誰麼?”嶽清音低冷的質問將我渙散的神智拉了回來。
再度定睛瞧了眼鏡子,見我可憐巴巴地下嘴唇上豁然結著暗紅色的血痂,那血痂的形狀正是兩顆門牙的牙印,牙印的弧頂方向衝著我的嘴,除非我的牙齒可以做原地旋轉180度的運動,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咬出這種形狀的牙印子來。
一時語塞,我低下頭狠狠咬住自己下唇,企圖將那血痂咬掉後再來個死不認賬。忽聽得嶽清音在頭頂一聲沉喝:“綠水!”門開處綠水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下道:“奴婢在!”
“今日誰來找過小姐?”嶽清音聲色俱厲地問,莫說綠水了,連我都嚇得幾乎癱在床上,從穿到嶽府來之後我還從未見這嶽哥哥發過這麼大的火,看樣子……今日這事只怕不能善了喲!嗚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