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目的不在吃喝,小虎沒在意這些,舉步跨進門,走向空座頭。
空座頭緊靠在角落裡,左邊隔沒幾步,就是那位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他吃喝時倒還安穩。
小虎剛坐定,便有人扯著嗓子呼道:“喂,那位,要點什麼?”
“那位?”別人都正有吃有喝,桌上有酒有菜,這“那位”二字自然指的是他,小虎皺了皺眉,應道:“隨便。”
絕人碰上妙人,夠味兒。
想必是被這一句“隨便”難住了,那人半晌才又呼道:“那位,你隨便說兩樣好麼?”
小虎又皺起了眉頭,但旋即靈機一動,指著那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桌上說道:“我不知道你這兒賣些什麼,這樣吧,就照這位桌上的,也給我來上一份兒好了。”
這句話,立時引起了反應。
彪形大漢滿臉橫肉一抖,抬眼望了過來,目光令人難以領會,不過有一點很明顯,那是驚。
小虎說完卻將頭轉向了一旁,沒瞧他。
彪形大漢那一雙牛眼在目眶中轉了轉,拿起面前酒杯一仰而幹,抹抹嘴,抄起桌上的一隻酒葫蘆,站了起來,丟下一塊碎銀,向門外行去。
他竟走了!
看來,此人夠機警的。
要命!
小虎還真沒料到他會走得這麼快。
好在,本來就不是來吃喝的,等到那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出了門,小虎忙也站了起來,沒吃沒喝也得給錢,丟下酒資,跟著向門外走出。
等到店家發現座位空了,人早就走得影兒沒了。
那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出了“十里鋪”,頭也不回地直奔正西,步履匆忙,唯仍不失輕健。
正西,是傍依“米倉山”的一條羊腸小道;這羊腸小道,是人踩出來的,兩旁野草高可沒人膝蓋。
夜幕早垂,今夜發雲搞月,看什麼都是隱隱約約的,不像昨夜冷輝遍灑大地那麼清明。
可是,這難不倒那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他走小道,登山腳,過山腰,走得既快且捷。
登上了山嶺,一片黑黝黝的樹林橫在眼前,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突然停身駐步,回頭向後面望了望,然後身形飄起,疾如鷹隼,一閃投入林中。
林深處,有一片小小空地,空地之上,有著一座小茅屋,茅屋兩暗一明,竹籬環繞、碎石鋪路,十分靜雅。
看彪形大漢那滿臉橫肉,一股逼人暴戾兇殘氣,再看看這座十分靜雅、遠離喧鬧的小茅屋,直令人打從心裡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哪兒配嘛。
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一踏上林中空地便緩下身形,再踏上碎石小路,更突然停身駐步。
這回不是扭頭向後看。
而是目注茅屋,滿面狐疑,屋內沒有燈光,既黑又靜,聽不到一絲聲息。
怪了!他明明記得,走的時候,燈還亮著,怎麼如今卻已熄滅了?油剛裝的,不虞油盡而燈枯,那麼是……
彪形大漢兩道刀眉微微一挑,輕聲發話:“老四,這麼早就睡了?”
茅屋中燈火倏然而亮,但卻沒人答話。
其實,燈亮了就夠了,何須再答話?本來嘛,這地方,別說在夜晚,就是大白天裡,打林外經過,也絕難發現林子深處還住著人,夠隱密的了。
作賊心虛,疑神凝鬼,敢情是自己心裡作怪。
那一臉橫肉上,有了笑容,緊張神情也就鬆了。
舉步邁進,一晃手中酒葫蘆,道:“老四,開門,用不著饞得嚥唾沫了。瞧!
我給你帶回來一葫蘆,夠你灌個三兩天了……”
剛推開了竹籬門,茅屋兩扇柴扉呀然而開,燈光跟著酒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