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道上。
由外內望,看得很清楚,屋內談不上擺設,當作廳堂的這一間,一個方桌、四把破椅子。
裡側那油漆剝落的長神案上,還供著神像;神像是神像,可是不十分清楚,其實,就是走近了也分不清供的是哪一位神聖。
無他,既破又黑之故。
神案左端的牆壁上,還掛著一件蓑衣。
除此而外,這一間廳堂中已別無他物。
這一來,這座茅屋更不像是位土匪凶神般人物所有的了,看情形,八成兒是“借”來的。
靠門邊那張破椅子上,半倚半坐著一個既矮又胖的黑衣漢子,滿臉透著奸猾陰險,直愣愣地望著門外,沒動也沒說話,可能,彼此兄弟,用不著起身相迎那一套。
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眨眨牛眼,咧嘴笑道:“怎麼?老四,一瞧見酒就直了眼兒啦,別擺出這副令人噁心的饞相行不?
這一葫蘆不是……“腳,剛踏進門檻,又飛快地縮了回來。
他,愣住了,也瞧清楚了。
矮胖黑衣漢子不是見酒瞧直了眼兒,而是被人制住了穴道,既然如此,那麼適才點燈、開門的……
機伶一顫,滿臉橫肉一哆嗦,縮身都嫌太慢,他想倒射而退,無奈——墓地,左側那間當作臥室的房中,傳出一個冰冷話聲道:“真是好兄弟,見危不救,反而拔腿,這種朋友交不得!”
一臉橫肉變了色,彪形大漢腳下剛用勁兒,隨著話聲,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已抵上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