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與憤怒的緊緊攥住了雙手掙著身子,胸腔似是憋著什麼,隨時都要噴薄而出。
勐然間
少女身子勐地顫動,一雙眸子當即瞪開,在月光下顯得極為幽深而黑。
顧硯齡感受到月光透過窗幔落了進來,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攥著床褥的手鬆了又捏,捏了又松,反覆了許久,終究緩緩坐起身,將那口憋悶已久的氣輕吐了出去,隨即一雙眸子淡然地睨向床幔外。
她做夢了。
又夢到了那段讓人絕望的歲月。
那段夢太真實了,真實的讓她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又要耗著每一個漫漫的長夜,等著死亡的來臨。
顧硯齡緩緩閉目,看似平靜,一雙手卻是再一次攥住了錦被,緊的直髮抖,胸前不斷的起伏更是顯露出了她的不安。
俞氏的孩子,她是斷斷不會容下來的。
或許是上天的警醒。
方才,她看到了逼宮政變的那一日。
那個她教養了半輩子的孩子被眾多朝臣勸說著強架進了她的宮中,一臉心軟為難的看著她這個母親,卻是在朝臣異口同聲的討伐下跪“請”她退居離宮。
世人都以為是她的專橫,是朝臣的逼迫,他才會不得已而答應。
可她卻是清楚的知道,那個孩子和二房一般,都是伺機而動的狼子野心。
哪怕,她傾盡了一切,將他當做自己親生的一般,也得不到絲毫的回報。
顧硯齡閉眼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過了許久,緩緩睜開眼,掀開了錦被,添了衣衫,披上了披風,步伐悄然的推門走了出去。
當顧硯齡走至欄杆處,遠眺著月光下重重的山影,河面的風輕輕拂過臉頰,頭髮微微擦過,癢癢的,卻是極為輕柔。
過了不知多久,顧硯齡輕輕抬手抹過臉頰,卻是一片淡淡的溼冷。
手中微微一動,顧硯齡的唇角微微哂笑,摻雜著苦澀,還有幾分冰冷。
原來,她從未放下過。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輕而幾不可察的聲音。
顧硯齡整理了神色,擦乾臉上的溼潤。
微微側身,一抹玄色的身影安靜地立在不遠處,彷彿入定。
與這闇然的夜色儼然要化為一體。
難怪,她竟才察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九十二章 謝家
果然,那一夜兩人足足對弈到了深夜,屋內的檀墨和值夜的丫頭都站的打起了盹兒,顧硯齡與蕭譯才在平局中滿意地收起了棋盤。
第二日,顧硯齡足足睡到了太陽掛在當空,才迷迷煳煳的起了身,想起前一夜那兩番勝局殺的艱難,不由更上了幾分勁頭,因而越發勤懇的研究棋書,時而在顧敬羲簡易的書房便與蕭譯切磋起來,引得顧敬羲也不由從旁觀戰,時不時指點兩句。
謝氏自然對這件事有所耳聞,卻是未置一詞,只作不知,終究,對弈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加之那夜屋內當時滿當當的站著人伺候著,傳出去也算不得越矩。
而此番途中,顧敬羲透過與這位天家的太孫近距離的交流,談詩書,論棋畫,也越發覺得這位太孫論修養談吐,氣度胸懷,實在是未來大興不可多得的明智之君。
因而不知不覺間,謝氏與顧硯齡便發現,顧敬羲在平日裡與她們說話時,將這位太孫提及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且回回都眉目帶笑,語中是毫不保留的讚賞。
久而久之,兩廂相處間也算是和睦。
當然,也漸漸親熟起來。
。。。…
顧家的船緩緩行在運河之上,走過了京陵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