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探子只探到他們兄弟幾人是十五年前從塞外來的,再詳細便不清楚了。只聽說他們父是羌族人,母是中原人士,十五年前已雙亡了。還有那侍衛,乃是八年前郝叄俠在瓊山下撿回來的,派給郝伍少做了個貼身侍衛。&rdo;
花樂醉微微蹙眉:&ldo;十五年前麼……&rdo;頓了頓,揮手道:&ldo;你先走罷,我若再要見你,自會留記號與你。&rdo;
綠衣跪拜,起身閃入林中,身影漸漸消失了。
花樂醉凝眉自言自語道:&ldo;韓輕嗣……姓韓的……&rdo;
他仔細想了想:&ldo;十年前韓門遭滅門,並未有活口留下。&rdo;
眼睛轉了一圈,又嘀咕道:&ldo;當年最小的那個,似乎叫做韓子凡。那年應是八歲……韓輕嗣?&rdo;
他想了一陣,並未想出什麼名堂來,揣著疑惑調整了一番,又是那張蝕骨銷魂、妖嬈萬分的笑靨,原路走回去了。
春季本是士人上京趕考的大好時節。待考完了春闈,牽著馬在京中賞那百花爭艷,花間醉酒,被送高中榜文的小廝喚醒,本是人間一樁瀟灑的美事。
人人趨著那百花去,郝伍少卻是躲也躲不開。
馬車從一片櫻樹林旁駛過,饒是韓輕嗣特意繞開了數裡,卻逃不出那花香百里。郝伍少在香氣中飄飄欲仙了一陣,旋即便捂著心口變了臉色。
又是好一番折騰,花樂醉餵了他一枚藥丸,故作心疼惋惜地嘆道:&ldo;這藥只能解你心口之疼,卻是將毒性強壓在經脈之中,並未祛毒。若是遇齊五花,那毒性漫延全身經脈血液,就再壓不住了。&rdo;
韓輕嗣拳頭捏的咯咯響,狠狠一掌拍在他肩上。
花樂醉措不及防,飛出七尺多遠,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韓輕嗣冷冷道:&ldo;我暫且留你一條性命,你便好自為之,莫要忘形了!&rdo;
花樂醉竟是不惱,笑眯眯地抬袖揩去嘴角的血跡,目光卻無一絲溫度。
韓輕嗣加快了趕路的速度,終於趕到蠡鎮。從蠡鎮再到太虛谷,就只有五日的路程了。
三人在蠡鎮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在客棧用過早膳,就預備繼續趕路。
坐在他們邊上的兩人穿著青色直裰,腰佩紋龍劍,韓輕嗣瞥一眼便知是青龍派弟子。
青龍派本是個不大不小的江湖門派,以劍術為長,距逍遙派不過隔了百里的路途,策馬一日便可來回。
如今蝕狐門攻打逍遙派,青龍派也是人人自危。
年紀較輕的那名弟子道:&ldo;師叔,再過半月便是那邪教與逍遙派定的最後期限了,若是逍遙派出了什麼事,我們豈不是唇亡齒寒?師叔當真不勸勸掌門,去助逍遙一臂之力?&rdo;
年長須長的那名青龍弟子嗤笑:&ldo;糊塗!你以為蝕狐門是什麼人?便是再搭上十個逍遙派也抵不上一個蝕狐門!連少林武當亦不是他們對手!&rdo;
年輕者微微蹙眉:&ldo;可若不幫他們,待蝕狐門打到我們青龍派之時,又有誰來幫我們?難不成還要降了那魔教不成!&rdo;
韓輕嗣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聽了,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將一碗熱騰騰的羊奶向伍少面前推了推。
客棧對面有一家豆腐坊。賣豆腐的是個清秀少年,磨出白花花的一碗豆腐,撒上小蔥醬汁,香氣直飄進客棧去。
花樂醉一見那少年同豆腐無一致的白嫩臉龐,眼前一亮,顛顛跑去買了兩碗豆腐。自己吃了一碗,還有些良心的曉得替郝伍少帶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