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按住雨披的兜帽一邊艱難的和吹動雨披下襬的狂風搏鬥的雙馬尾女孩的聲音從後面不到一米處傳來。兩人把聲音放到了最大才能勉強聽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
聽不懂所以就不用管,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佐天淚子悻悻的眯著眼向下面看。
這裡已經是順著山勢修起的小鎮的最高處。居高臨下,即便是隔著密集的雨幕,仍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灰濛濛的背景中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移動著的燈光。燈光或三三兩兩,或聚整合群,清晰標出了小鎮的輪廓和街道,隱隱的人聲從那邊透過風雨,頑強的傳了過來。
他們幾個現在正站在要塞的大門處。一條河流深深的切入大地,將要塞與小鎮分開來。平日裡安靜馴服的就像是綿羊一樣的河流露出了猙獰的面貌,渾濁的水流從上游的滾水壩上端漫溢,勢若奔雷的俯衝下來,在石頭與混凝土的壩底飛濺起甚至比兩岸還要高的渾濁水沫,夾雜著落葉、樹枝乃至載浮載沉的石塊,轟鳴著的從腳下流過。
“掉下去的話一定會沒命!”
稍稍透過橋欄往下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的佐天連忙後退。即便如此,河水不斷拍打在橋墩上的劇烈震動仍然讓她有些不寒而慄,彷彿下一刻這佈滿了鐵鏽,甚至長上了青苔的鋼樑橋就會帶著她一起,從堆積起來的石頭橋墩上翻倒下去。
“我知道了!”一道靈感猛的從她的頭腦中閃過,佐天欣喜的大叫了起來。不過卻馬上又沮喪了起來:那個被自己一句話就嚇得掏出槍來指著自己的雙馬尾少女想也不用想就可不能聽自己的主意,而另一個大叔雖然看起來相當通情達理,但要怎樣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呢?這裡的人既聽不懂日語也聽不懂英語,會說他們語言的老師還在橋的那一邊,即便用力叫喊他也未必聽的見。
“小姑娘,你知道了什麼?”
瞬間撕裂整個天地間雨幕的閃電光芒中,那一句日語比接下來經過群山反射而滾滾不絕的驚雷更強烈的震動著佐天淚子的心靈。
愣在那裡足足有十秒鐘時間,直到雷聲滾滾的遠去,她才不管不顧的轉身向著感到她精神強烈震動而趕過來的阿斯拜恩奔去。
“老師,他會說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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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伊迪亞語有這麼稀罕嗎?”
要塞的屋簷下,中年大叔詫異的看著眾人。
要塞外部地方很小,除了一些根本不可能上去的危險懸崖之外空地實際上很有限。除了還在搜尋要塞內部的菲莉西亞-海德曼少尉和寒凪乃繪留下士之外,搜尋完畢匯合起來的軍士長等人都在這裡了。一見到前輩和夥伴,心中半點也存不住事情的二等兵就將少校能聽懂面前少女的語言,並且也會說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乾乾淨淨。這自然引起了其他兩個女性極為驚訝的目光。
很快,克勞斯的神色就轉為釋然。
“也難怪呢。軍方用伊迪亞語為基礎做通訊密碼這種事情,恐怕海德曼少尉都不清楚。不過,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流暢自然的說伊迪亞語。”
“伊迪亞語……密碼……居然有這種事情。少校,看來你也不僅僅是隻軍齡比較長呢。”有著一頭讓人羨慕的烏黑髮亮的長髮和誇張的身體曲線的和宮梨旺軍士長的目光意味深長的在克勞斯身上掠過。
“那是當然了!”還沒等克勞斯說話,雙馬尾少女就搶先挺起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胸脯,彷彿前輩所感慨的物件就是她自己一樣。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吧。”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