諛奉承,指鹿為馬。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狐狸,狡猾有餘,實力不足。要想吃到最多的肉就需要藉助老虎的力量。所謂老虎,蘇一鳴是指一些政府官員國企領導。他指望他們能夠給他行一些方便。
可每隻老虎的性情迥異。有些比較溫和義氣,有些就是張揚跋扈。有一次,他陪一隻自己花了大錢喂肥喂熟的老虎吃飯,酒足飯飽,那人醉醺醺大著舌頭對蘇一鳴說:“媽的!你小子不就是有幾個錢?可有錢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聽我的?我讓你上東你不敢上西,我讓你拉屎你不敢放屁!”
當時的情形,觥籌交錯,眾目睽睽。蘇一鳴也喝了點酒,氣得當場就想跟那人絕交。再想想可親可敬的毛爺爺,那口氣就忍了。回家來想想自己的身家,就算是生意賣掉不做了,幾輩子在家裡躺著吃也花不完了,實在是沒必要忍下那口鳥氣,可還就是忍下了。
也真是可憐。
嘆了口氣蘇一鳴無話可說,卻還是一腔憋屈。男人在外邊掙錢受點委屈就算了,怎麼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護得寶一樣,還得被外人欺負。憋了半晌只能憐惜地對她說:“那你請幾天假吧。總得休息下。”
第二天蘇一鳴推去雜事應酬,歇在家裡安慰可憐的醫生。醫生覺得他小題大做,卻又無可奈何。到了午下在蘇一鳴的堅持下,程雨非被帶去購物,得到了一掛紅寶石項鍊。本來蘇一鳴看上的是一掛鑽石項鍊,可惜土豆醫生認為鑽石無色透明,沒啥看頭,沒有紅寶石瞧著喜氣熱鬧。
路上蘇一鳴就發現自己手機沒帶,也沒有太當一回事。到了家裡他發現竟然有個未接來電,是自己那個最大的客戶周總打來的。雖然上次被他耍了一把,考慮到他的位置,蘇一鳴還是很誠摯地給老週迴了個電話。
老周又撥冗來了蘇一鳴所在的城市,再次邀請他前往一敘。老虎召喚,蘇一鳴不敢怠慢。他其實更加喜歡跟人建立長期的合作往來關係,喜歡精心維護已有的關係,不喜歡坑一筆走人的買賣。所以他自信只要長期以往,老週一定會被自己的誠意感動,成為自己的鐵桿客戶,就像以前的老王一樣。
車子就要到老周的賓館的時候蘇一鳴接到了於綏文的電話,很微妙的一個電話。於綏文在電話裡問:“一鳴,你跟老周之間沒什麼糾葛吧?”
沒等蘇一鳴說話他又接著說:“沒事就好。”說著掛了電話。
蘇一鳴警惕地停了車,琢磨著於綏文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於綏文骨子裡極其聰明,腦子非常好使,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給自己打這個沒頭沒腦的電話。
蘇一鳴猜測,肯定是老周出事了,或者說要出事了。於綏文趕著通知他,卻因為什麼原因不能明說。
已是盛夏,熱潮滾滾。蘇一鳴坐在車內一身一身地出冷汗。老周這個人會坑人,這點他已經領教過。他相信老周肯定也坑過別人,所以為自己樹了不少敵人,再加上炙手可熱的位置,估計這次是栽在更大的流氓手裡了。
蘇一鳴思忖著可能的危險,他跟老周之間就是一個贗品翡翠。這個翡翠,原本從法律上似乎很難定罪。他很縝密地考慮了一會,打了幾個電話,安排好了一切。又打電話給老周,佯稱自己家裡突發麻煩事,只能改天過去敘舊了。完事後他就趕回了家。
鍾遠的過去(二)'VIP'
到了傍晚於綏文的電話來了,老周果然出事了。其實一直都有人舉報他受賄索賄,因為他在官場上也有些靠山,所以一直沒人動他。最近他似乎是得罪了什麼人,上面得到通知著手調查他,聽說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
這些原本是保密的,不過於綏文的家庭在B市根底頗深,今天得到了訊息。他立刻想到了蘇一鳴。他覺得蘇一鳴這人膽子太大,路子太野,加上商場的潛規則,他估計這人是逃不了干係,於是在第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