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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然而常年心理的陰影也讓他親近不起來。

只差了七歲,但出嫁了的姐姐卻好似大了一輩的人。

等人都走了後,春華才說道,“阿緯平日在家都做些什麼呢?”

原以為來整他的女boss竟然用了這麼副隨和的嘴臉,小少年張緯也鬆了口氣,“閉門專心讀書罷了。”

還專心讀書,罪證都撞我眼前了!就說謊吧,你這小混蛋。

“阿爹平時看你功課嗎?”

答,“爹爹事多,到休沐日總要考校的。”

這樣不行啊,一個星期交一次作業,做父母的平時就放任不管了?

問重點,“往前你每日去求學,是怎麼認識上丞相家的何郎的?”

“學裡的同窗邀了去喝酒,這才認識上的。”

“喝酒?”

張緯明顯感到姐姐不悅了,“也就一次,一次。”

當我好騙呢?一次就搭上了人家的賊船,一次就關係好到近了嗑藥圈。

現在也總算明白過來,有時候家長並不是看不穿孩子撒謊,而是懶得戳穿。

真氣得當場想撒火,最後勉強冷靜下來,粗暴的指責只會把孩子推得越來越遠。好歹心平氣和地再問,“你覺得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不先主觀地去評論他的朋友,挑了他自己想。

張緯原都已經打算好好檢討一下把他姐糊弄過去,結果他姐竟是平和地問了這麼一句。

何晏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丞相家的義子,寫得一首好詩,相貌好,看著比丞相親生的公子還得寵些……”

春華要聽不出弟弟話裡的酸味,就白比他活了那麼多年。

同齡的小孩間,總有相互嫉妒的地方。何晏硬體條件那麼沖人,偏偏性情卻是個乖戾陰晦的,同行的小少年們一點也不對他有微詞那才怪。

故意引著他去往嫉恨了的方面想,“他是義子,怎麼會比親生子還得寵?”

裝作一副無知吃驚的樣子。

張緯便想得更多,“阿姐是不知道,他也不過是長了張好臉蛋,便就整天那這個欺負人。”

好了這回負面的資訊更多了,重複他最後的幾個字,“欺負人?”

“看中了他義兄的侍女們,便直接拖了人回去。連他義妹阿苑都受不了他,成天去尹夫人處告狀。”

得寵的義子比起親生子待遇好得多,說起來只是因為曹操的兒女們太多了。

被他扔去做漢帝后宮的那幾個女兒,都只記作了曹氏,八成連名字都記不上。

“何母尹夫人罰他了嗎?”

“他並不聽從母親教誨的,常在外面道,孃親背叛了親父,也常不以同母弟曹矩為兄弟。”

這樣啊,春華正想著何晏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問題少年,卻馬上聽到她弟弟說道,“他簡直是目無親長!”

在漢代指責什麼也沒有被指責不孝來得強。

看吧,其實真不用她親自去給他的朋友定性,然後讓少年逆反,公道是非早在人心了。

有這麼個引子在,張緯自己論道起了朋友,“還帶著人鬧事,聚眾飲酒,明明知道……”有禁酒令。

雖然在春華看起來,嗑藥的罪過比酗酒大得多,但這年代嗑藥不判罪,酗酒才犯罪。

於是她順理成章地問他,“如今你還覺得他逃過了京兆尹的處罰是僥倖了?”

“沒有他的丞相義父……”

“那如果主事的人是你,你覺得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呢

“我……”

瞬間張緯便懂了,抱頭羞容,“我糊塗啊。”

她卻一點也不安慰他。這會兒馬上給個紅棗,一準而他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