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時不時敲敲廂簾,沿途講解,提醒她欣賞那些商家店鋪外懸掛的花燈。
也不乏精彩者。
馬車外的男子,裹著大紅的毛斗篷,束金色發冠,坐下是匹白色高頭大馬,馬兒通身上下。從頭至尾潔白如雪,皮毛髮亮,鬃毛飄逸,四肢強勁。
座騎神駿,騎士英武帥氣。
太漂亮了!
看得錦言暗流口水,啥時候咱也能爬上去過過癮啊……不用,給摸摸也行……是摸馬兒,想什麼呢你!
對於任昆不遺餘力地要完成看花燈的計劃。錦言真不知做何評價。
誠信守諾?
說好的事改改期也是能理解的嘛……
他這種克服困難,達成目標的精神還是很值得學習滴,只是。怎麼有點任性的感覺涅?
花費大量的時間成本,從皇城回內城長公主府,接了她再去外城白馬寺。將她放在白馬寺,一路再趕回皇宮。
再從皇宮趕到白馬寺,接上她再回府。然後兩三個小時後,他又要進宮……
這半個下午連帶大半個晚上。全在路上折騰了。
就為看花燈?
做為理智的當事人,她真心覺得不值當;
做為感性的旁觀者,不管任昆出於何種心態,他願意花費時間精力,不嫌麻煩去完成一個計劃,不管是孩子般的執拗,還是不講變通的重諾行為,好令人感動哦……
花燈啊煙花啊,都是美好而易逝的,生命值得浪費在美好事物上面,莫非永安侯深諳此道?
迤邐的光線落在那道大紅的身影上,如火焰般耀目。
“侯爺……”
錦言忽然想起一事,衝著那團火輕喊一聲。
任昆帶住馬,探身挨近車廂:“何事?”
“一點小事,侯爺上車可好?”笑語相詢。
街上耳目眾多,任昆沒在意,揚手示意馬車止步,一抬腿,從馬上直接躍入車上。
車廂裡置著暖爐,溫暖如春。
永安侯解了斗篷,長腿一伸坐在錦言對面:“喚我何事?”
“白馬寺還要多久?”
“著急了?”任昆興致不錯:“最多還有小半時辰。”
愈往白馬寺,車馬行人愈多,想快也快不起來。
“沒有,不急。”
微笑搖搖頭,將身旁的暖壺取過:“有熱的湯水,侯爺要不要用些?”
一會兒到了白馬寺,他定是沒時間停留就得趕著回宮,更遑提坐下用餐了。不知他回去時會否錯過了宮裡的飯點,想來頂著在皇上身邊侍疾的名號,吃喝上未必會太自由——
侍疾,不就是醫院陪床嘛!
說話間,已將暖壺蓋開啟,溫熱的肉湯味瀰漫而起。
“好。是雞湯?”
任昆嗅著香氣的表情帶分陶醉。
他還真餓了,午前皇帝舅舅精神好,招朝臣們議事,進進出出很是忙碌,午膳只胡亂塞了幾口,這會兒,早就沒影了。
“嗯,老母雞加了靈芝,一早就燉上的。”
錦言琢磨著這一天的行程這麼緊張,晚上的飯未必安穩,不能為了看花燈餓肚子,所以著人準備了不少好攜帶的吃食,熱的溫的都有。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永遠要理解吃貨對於食物的重視程度。
永安侯明顯會錯意了,以為錦言特意為他準備的,心裡舒坦得很:
這丫頭,還算有良心!
嗯,她向來乖巧有心……
喝著熱乎乎燉得入味的雞湯,錦言又取了個黑漆食盒:“侯爺,肉鬆米飯卷,要不要配著用些?喏,還有蝦仔和豆腐口味的……”
就是肉鬆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