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叫隨到。
您發火,那我聽著好了……
您要事事爭先?沒問題,凡事您做主好了……
權當府裡供著尊御賜大神,敬著,遠著,供著,永遠地恭恭敬敬。永遠的不溫不火,無一失禮之處,無一不足之處。
偏偏長公主要得不是這個……
內心悽苦。
何嬤嬤知道她的心事啊,可公主太驕傲了,無法接受自己心裡有他。人家心裡沒她這個事實,她堂堂一公主,許給他,那是任家祖上積德!他竟不稀罕不在意!
如此,怎麼可能與任懷元表白……
你再厲害,還不得乖乖地尚主,入住公主府?
有你求我的一天!
……
任懷元不相信長公主對自己有男女之情。
太后曾暗示過。
任懷元不信。
與其說殿下對自己有情,倒不如說是,像孩子見著喜歡的玩物,愈得不到就愈要搶,得到,就不稀罕了。
看看長公主那做派!對他有情意?說反話吧……有仇有怨還差不多……
……
“夫人,何嬤嬤給您送東西來了。”
水蘇進來稟告。
“快請。”
錦言收了手裡的資料。
何嬤嬤帶了包靈芝猴頭菇:“……昨兒宮裡賞下的,殿下讓送些夫人這裡……”
“謝謝公主婆婆!有勞嬤嬤了,這大冷的天您還專門跑一趟……”
錦言很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夫人院裡的茶點好吃……”
何嬤嬤笑著似有所指。
這是要長談?不會吧,難道來真的……
錦言心一緊,笑得溫婉:“難得嬤嬤不嫌棄,那就多坐會兒……”
柔聲吩咐水蘇趕緊給嬤嬤上好茶,“把那些點心零嘴兒的也多上些,讓嬤嬤品評品評……”
怕什麼來什麼!
何嬤嬤醉翁之意不在酒,藉著吃茶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講了,看錦言無甚反映,有些悻悻。
錦言苦著臉,咂吧著她的話……
若是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希望她去找任懷元說道說道,讓駙馬先服個軟低低頭哄哄公主什麼的……
何嬤嬤說得晦澀,她裝作沒聽懂,裝傻充愣沒搭腔。
她哪有那麼大的臉!還能說動任懷元?
真不知自己是誰了,以為真是人家的親閨女啊?還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想找抽啊……
“……夫人是個有主意的,您看可有好法子?”
何嬤嬤的高帽子一頂又一頂:“……您的見識才學在京裡可是出了名的,連駙馬都誇您的字寫得好,自成一家……”
“說句不敬的,除了太后和陛下,這些年老奴就沒見有人能入了侯爺的眼,他對夫人真是不一般……”
好話不要錢,說來說去無非是讓自己出出力,這事,外人哪幫得了啊……
錦言頭痛!怎麼就被惦記上了?是何嬤嬤自己的意思還是殿下授意?
不行,還是不夠低調……
……
“怎麼了?”
永安侯一進屋就見這人臉皺成團包子,小眉毛可愛地緊蹙著,咬牙切齒,唸唸有詞。
“今兒又捱罵了?”
母親這些天脾氣暴躁,連他都被揪著數落過幾次,練了兩次接茶碗,錦言天天去請安,在她眼前晃悠,捱罵的機率要高得多。
“沒!”
錦言沒穿鞋就跳下榻:“侯爺回來了,今天早了些,外面冷吧?”
抬手去接永安侯遞過的皮大氅,動作熟稔。
“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