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夜晚在夢魘般的荒涼中掙扎,思念浸入無限蔓延的時光,因了腹中的胎兒象是有了可以填補的實質,落魄的流浪不再象浮萍般脆弱,飄飛的失落也不似風絮般慌張
2005…08…29 22:19
(8月29日 潤兒)
夜晚在夢魘般的荒涼中掙扎,思念浸入無限蔓延的時光。因了腹中的胎兒像是有了可以填補的實質,落魄的流浪不再像浮萍般脆弱,飄飛的失落也不似風絮般慌張。漸漸地所有心情都已經用完,只覺疲憊不堪。身邊的床依舊保持著凌亂的姿態,像一個模具,無限複製著傷感。四位夫人早已離開,此時方注意到阿沃伊一直在忙碌。我重新提起警惕,審視他的熱情,看他仔細擦拭一隻粗糙的木桶,而後不斷往裡面加著勾兌好的溫水。空氣中已散發了潮溼的味道,淋溼了我將近昏迷的思緒。他感覺到了我的眼神,抬起頭朝我笑了笑,示意我洗澡。我驚慌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我,虛弱的身體早已沒有力氣,被他抱起放在木桶裡面,他握住我的肩膀,突然在我的額頭吻了下去。我用力地推開他,看著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倒退兩步。在那雙茫然而羞澀的眼睛裡,我讀到的竟是真誠。不知道為何,那一刻我突然失聲痛哭。他慌張得不知所措,轉身推門而去。
剛要安靜下來的靈魂被傷悲否定,在夜色中崩潰凋零。月光疼惜地灑下來,用一襲雪白的輕紗將我覆蓋,安撫著我瑟瑟發抖的身體。我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不知道愛情是什麼,只想放棄自己,停止此刻的狼狽,讓生命的遺憾更加純粹。緩緩地閉上雙眼,手不停地撩撥水紋濺在臉龐,聽它在身上灑下來陣陣年華似水的聲音,任這層千瘡百孔的幸福揮手道別最終拉上帷幕。水紋漸漸湧上來一種久違的溫暖,他的氣息、容顏、憂鬱的眼神、明亮的微笑,觸手可及,而又離我遠逝。
“潤兒,念首詩給你。”
樹暗 林深 月凝
鳥語 鶯啼 雀鳴
蜿蜒裡 一脈相知
滿夜秋色 緩步無聲
沙沙作吟
涼風
只為林中私藏
“Papa,要你解釋噢。”
“小時候寫的緣分場景。”
“那時你幾歲啊?
“十來歲吧!”
“樹暗 林深 月凝 鳥語 鶯啼
鳴”
我不斷地低聲朗誦。
“Papa,這場景好像一幅圖畫,我們改一改好不好?”
“嗯,怎麼改?”
滿夜秋色 緩步無聲
沙沙作吟 細雨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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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林中畫私藏
“我加一畫字,就像居於樹林中,在支起的畫架上,繪下這幅自然
。好嗎?”
“好,頗有意境,只是不夠上口啊!”
“嗯,再想想。”
為林中 畫私藏。這樣如何?中間加一停頓,有限制的留白。”
“嗯,我再讀來試試。”
我不自覺地讀出來。水波盪漾著,都是愛的痕跡,來自曾經,來自眼前。它們都被同一種激|情所驅策,但一個是鮮活,一個是蒼白,虛虛實實亦幻亦真地折射著影子,交纏糾結著令我著魔的光芒。我抬頭看一眼皎潔的月亮,你知道Papa在哪裡,你不能言說,但是,我知道你能看到他。請你告訴他,我想他了。我氣若游絲地對著空氣訴說著對他的承諾和實現諾言的艱難,右手無意間滑過左腿,膝蓋的傷痕還沒有完全癒合,那時明月曾陪他守在我的身邊。
“Papa,我的腿傷好了,走路會很難看嗎?”
“不用擔心,我可以照顧你。走路難看免得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