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精神病的起因和現狀都瞭如指掌,他認真分析了老太太得病的前導因素,事件的結果及影響。所以他認為兒子的出現對老人來說是狂風倦走了烏雲,陽光湧化冰霜。是治療老太太的病是一服絕好的良藥。保姆請他動員鄭敬文認母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放下其他一切工作隨著保姆來到鄭敬文面前,對鄭敬文說:“你知道是誰接你來醫院治好你的病嗎?”鄭敬文看看繼軍說:“是妹妹。”醫生說:“現在妹妹的父親鄭師長在邊境執行重要任務,不能回來,母親想念兒子把眼睛都哭瞎了,以後又得了精神病,現在他不想活了,滴水不進,你還不去看看嗎?”鄭敬文說:“我去了能起什麼作用?”醫生說:“能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心病還得心藥治,老人家是想念兒子得的病,兒子到她面前她的病就可能好了。”鄭敬文難為情的說:“可是——可是——我是鄭——兵啊。”醫生接著說:“只要是兵在她老人家面前叫媽媽,就能救她的命。鄭敬文半信半疑的說:“叫媽媽也能救命?”“是的,叫媽媽也能治病,不但能治療老人家的病,而且你的病也會好的。”沒等醫生說完鄭敬文搶著問:“叫媽媽我的病就好了?”醫生說:“老太太出院你也可以出院了。”鄭敬文的心理很矛盾,他想早日出院當然好。前些日子我確實不知道那裡來的妹妹,那時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我明白了,她不是我的親妹妹,老太太也不是我的親媽媽,今天我如果去叫媽媽,這不是欺騙的行為嗎?姑娘不顧一切的將我的凍傷治療好了,我無以報答,如果再欺騙人家母女這不是罪上加罪嗎?可是醫生說我向老太太叫媽媽就能救老人家的命,那麼,我現在是應該不應該叫媽媽?保姆在一旁著急的說:“哎呀!我說鄭哥哥,你還猶豫什麼,妹妹能夠千方百計的治療你的病,你就不能叫聲媽媽救救老人家的命。走吧,救老人家的命要緊。”說著拉起鄭敬文就走,因為在外科住院期間保姆天天陪護鄭敬文,所以鄭敬文只好隨著大家到女病房,看望老太太。
副院長問女病房大夫:“繼軍的母親今天怎樣?”大夫說:“今天還是不停叫兵兒,不過聲音很小了,也起不來了,只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叫兵兒,她還是不吃飯,我們才給她輸完液,現在是安定一些了。”他們走到老太太床前,隱隱的聽到老人家叨唸兵兒、兵兒的叫聲。副院長附*來對著老人家的耳頭邊,親切的說:“老人家你想誰呀?”這是觸動老太太神經語言。她馬上回答:“想兒子。”副院長說:“鄭——兵來看你老來了。”老太太急忙說:“是兵兒嗎?你在哪裡?”抬起手來回的摸索,此時,鄭敬文心如刀絞,熱淚盈眶,雙手抱著老人的手連連的叫:“媽媽,媽媽。”老人家的手緊緊地貼在鄭敬文的臉上,在她那乾枯的眼裡流出兩滴血淚,枯黃乾癟地兩片*不斷的顫抖著,她無話無語,無聲無息,全身心地沉醉於母子相逢的幸福之中。
鄭媽媽出院帶兵,為繼兵走為上計。
春天來了,寒冬過後,冰雪湧化,梳散細長隨風飄舞的聊條上的嫩芽已經漸漸長大,樹上的鳥兒不停地飛舞跳躍,動聽幽雅地鳥語傳到老人的病房。鄭媽媽拉著鄭敬文的手說:“兒啊,說也怪,你不在家的那些日子裡,是我追你,夜晚做夢總是你在前面跑我在後邊追,在白天只要我閉上眼睛還是你在前面跑,我在後邊追。有時我追到城裡,前面是人山人海啊,你在人群裡時而出現,時而不見踵影,我不顧一切的鑽在人群裡找你;有時我追你到野外的莊稼地裡,當你鑽進高粱地、玉米地時就看不見你了,我就著急呀,急著找到你,當你走進瓜地裡,看到你貪婪的吃瓜,我就停住腳,不想驚動你讓你多吃點;有時我追你到深山裡,你從這個山頭跑到那個山頭,我也從這個山頭追到那個山頭,有一次你從懸崖上跳下去了,我也跳下去了,跳在大海里,我在大海里看不見你了,就呼喊你的名字,那時我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