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餘家亮,屋子歸她所有,你與她溝通便行。」
那年輕人抬起頭來,我一怔。
他便是先前在聖琪店中偶遇那個千依百順的男伴。
我笑出來,「幸會。」
他忽然如釋重負般撥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什麼事似,他說:「設計圖都帶來了。」
這時王旭去聽了一個電話,他說:「家亮,我有事回酒店,車子留你用。」
我只得點點頭,「不過,你叫司機送你,我可乘取先生車。」
王旭揮手匆匆忙忙離去。
「餘小姐,這邊。」
我輕輕說:「叫我家亮便可。」
他找到一張木搭的臨時工具桌,把圖樣與手提電腦放上,問:「告訴我,你喜歡什麼設計。」
我正在想,他到路華車去取來一隻暖壺,為我斟出一杯牛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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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喝邊說:「木地板,經滾跌處理裂紋大理石,白色牆壁,隱蔽天花板,如果用燈,請替我找天然晶石吊燈,傢俱需簡單舒適,兩個人住,兩張椅子即夠。」
「客人呢?」他微笑。
我說:「我已經講完,你請自由發揮。」
「我猜想牆上也不必掛畫?」
我答:「如果有蒙納的荷花池,誰會介意,否則,就留白好了。」
他說:「你喜歡空間,我明白了。」
我點點頭。
「不怕寂寞?」
「我自幼學會自處。」
「悠然自處是一種藝術,有何秘決?」
「時時孤獨,便自然學會。」
他感慨,「很少有你這樣寬容的年輕女子,涵養有時隨年紀增長,有時不。」
「你太誇獎了。」
「我知道有些太太可以對丈夫外遇不問不聞,你將來,可能是那種大方的妻子。」
我忽然大笑,「是,我會一聲不響辦妥離婚。」
鄧志一道歉:「對不起,我太放肆了。」
「你的未婚妻似乎還得嚴加管教呢。」
他不作聲,過了一會,他說:「我已解除婚約。」
什麼?伴郎伴娘都已選妥,可見貼子已經發出,到了這個地步才悔婚,多麼尷尬!
「現在,她兄弟要追斬我。」
我輕輕說:「這是最低限度需要付出的代價,」我停一停,忍不住好奇,「發生什麼事?」
「性格上有不可諒解的分歧。」
「怎麼會到最後階段才發覺?」
「臨崖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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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貼怎麼辦?」
「我會派人一張一張收回。」
「一共多少張?」
「不很多,百多人。」
「以後,那位刁蠻小姐可能做人。」
「我對她不起。」
「對於這種奇恥大辱,她如何應付?」
「她回亞洲探親,可能一年半載不回來。」
我想她會儘快同另外一個條件優秀的男人結婚,平息話柄。
咖啡涼了。
「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我尚未回應,王旭的電話找我:「家亮,你自己吃飯吧,我被一班日本人纏住。」
鄧志一問:「到舍下便飯可好?」
我意外,「你會烹飪?」
「現代男子,非得會煮幾個菜,才討得異性歡喜。」
我哈哈笑,「別說得那麼可憐,我也會入廚。」
他用車把我載到附近大學區,指一指公寓:「三樓。」
公寓用舊貨倉改建,儲存原有木樑、紅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