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著他在房間門裡的一舉一動,乾脆用手緊緊掐住脖頸,將乾嘔聲咳得更撕心裂肺了些。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季源霖又來了,除了豐盛的飯菜,還帶了一個生鏽的小鐵盒。
“這是你鎖在別墅保險櫃裡的東西,之前好像忘記帶走了。”
季源霖拿出黑色禮物盒裡的東西,輕輕放上床頭櫃,“我看你專門在盒子裡放了塊防塵罩,應該是你很愛惜的東西,就專門派人回國取了過來。”
看到床頭櫃上那個陳舊的黑色小物件,時添目光一滯,臉上的神情如遭重創。
……這是在他結婚前的那一夜,周斯復寄還給他的p3。
那時的他明白這是周斯復想和他兩清的意思,他也馬上要和別
人走入婚姻的殿堂。卻不知道是一時頭腦發熱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還是將這個第一次送給周斯復的禮物好好存放在了保險櫃裡8[((),連一絲灰塵都不願意讓它沾染上。
可此刻,它卻被——
“我看你每天待在這裡很悶,就把它充好電帶了過來。”季源霖用溫和的音調對他說,“你平時可以拿它聽聽歌解悶,要是想下什麼新的東西就和我說。”
翻轉掌心,將老舊的p3緊攥在手中,時添的喉頭緩緩痙攣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說一個字。
往後的第四天、第五天,他依舊不願意主動進食,山莊人高馬大的保鏢們只能聽從主子的命令,硬著頭皮將他團團圍住,用強迫的方式讓他吃下東西。
因為擔心會惹怒主子,保鏢們力氣雖大,但從不敢對他下重手,自然也不敢隨意觸碰他的身體。但由於他每一次都會在保鏢們的控制下拼命掙扎,手腕和腳踝處還是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紅痕。
每當被眾人按在床頭,一口一口將食物強行嚥下時,他都會偏過頭,一對明目靜靜盯著頭頂攝像頭的方向,瞳孔在燈下攏著微芒。
——彷彿是在嘲諷門外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用眼神告訴他,自己從不稀罕他的“愛”。
白天與黑夜交替變換,不知過了多少個日與夜,他只記得那天黃昏日落,夕陽灑了一地,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哐”得一腳踢了開來,季源霖穿著一襲裁剪得體的高檔西裝出現在房門外,原本打理服帖的髮型變得有些凌亂,就連總是一絲不苟的領帶也扯散在了胸前。
手中拎著瓶價值連城的精釀fite,他面帶醉意和紅暈,用手扶著牆面,朝大床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低垂著眸子,時添將紙質書往後翻了一頁,依舊和往日一樣,連頭都不捨得抬一下。
見床上人壓根不打算理會自己,剛參加完上流圈晚宴的男人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將手中酒瓶“哐”地往地上一扔,滿身酒氣地癱坐在了床前。
“時添!”
身體往前傾倒,季源霖用顫抖的手抓住他的袖口,忍不住紅了眼眶,“你他媽倒是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被前夫死死拉住袖口,低三下四地出聲懇求,時添合上書本,不疾不徐地抬起眼簾,總算開口說出了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句話。
或許因為太久沒有發聲的緣故,他的音色猶如被煙燻過一般,帶著幾分乾澀的嘶啞。
不動聲色地將手抽離,一根根掰開季源霖的手指,時添抿了抿唇,眸子裡蘊著窗外夜色,就連天上的星星也盛進來了。
“季源霖,”他笑了笑,“你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