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曳地長裙,纖腰繫上綴著細小珍珠的白色錦帶,雙環髻上扎著翠綠色錦帶,再插上一支金釵,掛上翡翠的耳鐺,清新明麗,纖穠得度,象嫩柳迎風,黃花、初綻,對著鏡子左顧右盼,若水總算是滿意了。
她不說話,靜靜地坐著品茶,虹兒知道,其實她正在望眼欲穿地盼著公子來接她們。
正在百無聊耐之際,有人敲門,若兒以為是侍候的僕婦,沒有在意,示意虹兒去開門。
門開了,這幾天服侍她們的僕婦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家僕打扮的女人,雖是奴才的裝扮,仍是穿綾著緞,神態倨傲,氣勢凌人。
若水心裡一跳,莫不是侯府來人了,可是奉直怎麼沒來,難道他真的被打得厲害了?
“雲小姐,這位是侯府內院的管事段嬤嬤,說是找你。”
僕婦說完退下,若水一陣激動和狂喜,手一哆索,茶杯差點扔掉,又想著初次見面千萬不可被人看輕,就強行穩住心神。
同時也很疑惑和失望,千盼萬盼,侯府終於來人了,可為什麼不是奉直?
虹兒更是驚喜交加,呼地一下站了起來。
若水怕她出言幼稚,被人看輕,連忙說:“虹兒,快請嬤嬤坐下喝茶。”
主僕二人的神情動作皆被在自幼在侯府長大,又見多識廣的段嬤嬤看在眼裡,頓時眼露輕蔑,同時暗暗稱奇,蜀郡商賈家女子,竟然說得一口如此標準的官話。
本來剛進門時,極善查言觀色的段嬤嬤一看若水全身上下的行頭極雅緻時興,皆是上品,應該是出身富貴人家,且生得一幅極好的模樣,連小丫環都長著一張小俏臉,正暗自納罕夫人為什麼派一個奴才來傳話。
現在才知道,難怪被夫人看輕,侯府來個傳話的奴才都激動成這樣,一看就知道沒見過什麼世面,憑著模樣好就想攀高枝,不知廉恥跟公子私奔,以為侯府的大門那麼好進的。
虹兒壓下心頭的激動,連忙挪來一隻矮凳讓坐,暗暗打量著她身上的綾緞和金簪,一個體面些的奴才就如此裝扮,可見侯府的財勢。
段嬤嬤一幅波瀾不驚、面不改色的樣子,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地說:“老奴見過雲小姐,不敢失了禮數坐下。夫人派我來傳話給小姐,讓小姐收拾東西,明日是吉日,府上會派人來接小姐進府。”
言語雖然恭敬,可是卻面露輕視,神情冷淡,讓人看著壓抑。
若水本來聞言心頭又羞又喜,可是看她一幅冷淡倨傲的樣子,又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好半晌才悻悻示意虹兒退下。
“即然嬤嬤怕失了禮數就撤下凳子吧,謝嬤嬤辛苦傳話,請回去告訴夫人說若水知道了,夫人吩咐無有不從。”
“老奴回去一定告訴夫人。夫人還讓告訴雲小姐,從明個起小姐就是侯府的人,京城人不識小姐,卻人人皆知侯府,從今個起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侯府的體面,望小姐謹慎言行,莫叫人恥笑了去,損了侯府的聲譽。”
若水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正想發作,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忍又有什麼辦法。
“若水謝夫人教誨,謹記在心,不敢有違。”
段嬤嬤仍然面不改色:“小姐知道了就好,老奴也好回去覆命。”
說完轉身就要走,若水一慌,忙喊:“嬤嬤留步!”
段嬤嬤以為要給賞銀,面色稍緩:“雲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若水臉色頓紅:“你家公子現在可好?還望嬤嬤告知。”
段嬤嬤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和懊惱,沒好氣地說:“府上有三位公子,老奴怎知小姐說的是哪位?”
若水一滯,怎麼從沒過聽奉直說過?臉色更紅了,聲音低如蚊蚋:“就是那位名奉直的公子。”
“原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