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覆上他的眼睛“閉上”“我想看你吻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他笑起來,“只有小孩子會這樣子。那,是你喜歡的樣子嗎?”
“是的”
“是就好,我喜歡看著你高興”
他閉著眼睛,等著繼續這個吻。睜著眼睛的人看著對面男人如畫的眉眼,眼睛又酸又脹。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其實我不太高興,因為我腦子裡總在想,你吻別的女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這溫柔甜膩的夜晚本來像蠶繭一樣將這兩個人裹在裡面,溫暖而與世隔絕。這句話像一把剪子,瞬間將這蠶繭刺破,外面冰涼的冷空氣湧進兩人的胸口。
兩人半晌沒有任何動作,誰也不說話。她推開他,坐起來,披上睡衣,走到窗臺邊,拉開窗簾,推開窗子,明晃晃的白月亮孤單的懸在夜幕裡,像個空空的白盤子。
他沉默著坐起來,穿上睡衣走到廚房取了一瓶酒。
“你對這樣的生活不滿意嗎?”
“我想要知道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他說“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我對你不好嗎?人這一輩子不會很長,從你出生到死去,痛苦或不痛苦,永遠不可能再重來一次,為什麼要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浪費時間呢?你現在擁有的這一切是多少人的夢想?有多少人忍受痛苦為之奮鬥?又有多少人的夢想破滅,被現實撞得頭破血流?你問我真相?那我現在告訴你,真相就是,這就是我。”
她輕笑一聲“你知道嗎?自從我認識你,你從一步沒有對我說過這麼長的句子,我都沒有激動,你激動什麼呢”。
他自覺失態,往杯子裡倒酒“你想要喝一點酒嗎?你需要冷靜一下”
她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杯子,她奪過酒瓶,往嘴裡倒酒。他沒有阻止。她以前驕傲且自負,在這個人面前尊嚴被踩進泥裡,她一讓再讓,愛情讓她失去了理智,天真的以為自己與別的女人有什麼不同。她不要這樣。這樣的面孔連她自己都感到噁心。眼淚和嘴角漏出的酒一起往下滴,嘴裡的味道又苦又鹹。她用手背擦眼淚:“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苦笑了一聲。下了樓,又從酒櫃裡拎出一瓶伏特加,還剩下半瓶,她遞給他:“你也陪我喝一點,一個人喝酒很沒有意思”
陳彥邦喝了幾口,烈酒和慾望讓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像沙漠裡久旱的仙人掌。她的眼神,說話時牽動的嘴角,粉紅的耳垂,每一塊裸露的面板都在引誘他,召喚他。他放下酒瓶,兩步走近,伸出手緊緊將她摟住,她死命的反抗,動了氣,使了勁,兩人僵持不下,一個拼命抵抗,一個持意堅持。這個時候總是男人的力氣佔盡先機。他一言不發,胸口氣伏,將她推倒在地毯上。兩人都喝了酒,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孟秋雨倔犟哀怨的眼神讓陳彥邦的征服欲愈漲愈高。他緊緊的壓著她,雙手製著她的臂膀,狠狠的吻她的脖子和胸口,這慾望的宣洩帶著不滿和不知所措,每一個動作都用了力氣,他疼,他也讓她疼。女人眼角的淚水滴下來,不知道是新的還是舊的。
他使了勁想要擠進她柔軟的密室。秋雨惱羞成怒揚,在他的面前,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嗎?她揚起手‘咣’的一聲,給了他一巴掌。她大口大口的喘氣,憤懣不平的衝他吼“你放開我”
他愣了一下,繼而笑起來。身上的動作一刻也未停下。嘴裡喃喃的說“你總是知道如何征服我”
他慢慢感受到了身下人的細微變化,她的雙腿張開,身體呈現出蜜桃般粉紅的顏色,小腹上那點硃砂痣像要滴出血來,他看她一眼便想要更接近她一分,她嘴裡輕聲呻吟,他俯下身吻她,胸口像要炸開一般。
激情和酒醉過後的夜晚總是帶著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