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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花雁隨心情愉悅,示意侍女將空碟子都撤下,上新菜。

遲衡風捲殘雲,海吃一頓,卻發現越吃菜越多,不知到底吃了多少碟,但覺腹中九層飽了,才停下來,滿桌的菜似沒有動過一筷子一樣。

“吃飽了?”

遲衡點了點頭,從沒有過的飽,從沒有過的好,實話說,有些菜他都沒嚐出是什麼味道就下肚了,只覺得無比美味,只怕此生,再難吃到這麼奢侈的飯了吧。

花雁隨滿意的點頭,將菜撤下之後,問他跟著顏鸞多久了?平常都幹些什麼之類的。

聽他說會使刀,花雁隨興趣盎然:“本君有一影衛,也慣使刀,不知你們誰厲害。”說罷將影衛叫了出來。影衛很沉穩,低眉順眼的。二人找了個空地,比劃了起來。遲衡的刀法咄咄逼人,百十來回之後,將影衛的打落在地。

花雁隨不滿地看著影衛:“這麼輕易就被挑刀了,以後本君還怎麼敢出門?”

遲衡連忙解釋:“影衛的刀法是護人的刀法,專注於如何護人不被傷,勝在守,勝在巧;我是殺敵的刀法,只管使出去,所以狠辣,但不能護人,反而容易傷到所護之人。”

“還有這種道理?”

“正是。影衛的刀法,已經遲衡所見過的上乘刀法。”

“這個倒是,本君挑的都是數一數二的,也沒出過差錯。”花雁隨凝思了一下,“顏鸞的本領高,你也不差。如果能當本君的護衛,也是勉強可以的。”

遲衡駭笑,心想千萬不要,誰都看不住眾目睽睽之下的珠寶架子。

世上哪有完全周全的護衛,除非不被覬覦。

好在花雁隨就隨口說說。

被安頓到一個小樓裡之後,花雁隨告訴先安頓兩日,他需慎重覆信,過兩日再叫他。遲衡在花府倒是上客,好吃好喝招待著,想到哪裡可以。遲衡在花府內走了走,與走越發現真是宏麗奢華,無數的景緻,就是人少了一點兒。

花雁隨隨口就是影衛,估計是不太喜歡護衛走動礙眼,不要看著空空蕩蕩,指不定都隱在哪裡呢。

比如剛才就發現樹上有一個,衣色|相近,通常注意不了。

連續好幾天,遲衡都再沒見過花雁隨。

越是沒人越是安靜,越無從知道底細,第四天,就是除夕清晨,遲衡推開房門,差點嚇一大跳,一夜之間,景色全變了。眼前樹上、廊上、壁下掛的全是燈籠,雖然都是豔麗的紅色,模樣各不相同,宮燈、紗燈、走馬燈皆有,上面繪的圖案更是多姿多彩山水魚蟲更不相同。可惜,氣派是夠了,人氣一點也無,整個園子都只有遲衡一人。

到了除夕晚上,燈都點上了,十分華麗。

可院子還是寥寥無人。

約莫是子時,忽然間砰啪、砰啪、砰啪聲四處而起,漫天散滿了煙花,千樹萬樹,從天而落,絢爛不可言說。放了很長時間,長到遲衡的脖子都酸了,喧囂才慢慢停了。

大年初一,花府彩燈高掛,燈下無人賞。大年初二,護衛給遲衡一個大紅包,新年心春,見人有份。

大年初三,遲衡美美睡了一天。

大年初四,他睡不著了。

大年初五,遲衡終於找到了花雁隨。一個繁麗的彩燈之下,花雁隨正仰望著,梳洗過,花雁隨卷卷的髮梢一絲不苟。見遲衡來了,問他:“在本府怎麼樣?漂亮吧?氣派吧?聽說夷州城的彩燈也好,不知比百司如何?”

“夷州城人多,百司鎮燈多。”遲衡答道,心想百司果然是富庶中的富庶。

“人多,也挺不好的。”花雁隨皺眉。

遲衡十分困惑,他覺得花雁隨這種做派,應該很喜歡人多矚目才是。

“本君小時最愛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