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那隻手,隱忍著一身的痛楚,開口:“不知道。”
男人顯然不相信,眼睛直盯著我,猶如神對罪人審判:他是神,我是罪人。
媽的,這男人!
“放手!”我咬著牙,大力拉扯那隻被握著的手,可是扯不開。
男人緊抓著我的手,松也沒松過:“死同性戀,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
“不然怎樣,打我一頓,捅我一刀,還是乾脆殺了我?”我打斷他的話,接下去,“威脅的話不要每次都一樣,一點新鮮感都沒有,聽都聽膩了,還有——‘死同性戀’這四個字不——”說著,突然一陣眩暈感向我的腦海裡席捲而來,頓地,眼前的身影變得層層疊疊,很模糊,很詭異。
我馬上覺得不妥。
啊,糟了,頭有點暈,眼睛也看不清了。剛才走路實在消耗太多力氣,回到家門口居又被這死男人纏住,再僵持下去,自己肯定不行,必須快點回屋子躺下來,不然……
“不要開口閉口說那四個字!要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我握緊門把,努力抗拒著那股如海浪一樣洶湧席捲而來的眩暈感,儘量維持清醒,瞪著他,把最後一句說完。
可是男人完全不退讓,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警告:“你最好把東西還給我!”
突然間,心裡一下刺痛。
哼,他還真容易啊,丟了東西就賴在我身上。
可是——他媽的,他憑什麼咬定我拿了他的東西!
“放手!”
我把最後的力氣從身體裡擠出,大力扯開那隻被握著的手。可是衝勁過頭了,而且好死不死,那可恨的眩暈一瞬間如潮水般向腦海襲來,身體一下子變得無力,頓地失去重心就要往後倒。
啊——身後是樓梯,這次真的要死了。摔死。
當眼前一黑,身子往身後的樓梯倒下的時候,腦海裡閃過這個想法。
黑暗中響起了一些聲音,不大,卻也不小。
而被那有些熟悉的“噪音”打擾,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面掛著的光管正亮著,顏色也是白色的,對我剛睜眼的我來說有些刺眼,所以睜眼還沒兩秒,我又閉上眼睛,旁邊的噪音還是繼續。
“醫生,那他大概什麼時候醒?”
“這個看情況,不過應該快了,只是……”
“醫生你有話就直說吧。”
“他那樣的身體……總之你們以後注意不要玩得太過火。”
“嗯。”
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剛好看見站在旁邊的男人點頭回答。
正在談話的兩人沒有看我已經醒過來,繼續說著話,但我已經聽不下去,我轉著眼珠環視了一下四周——媽的,誰叫他送我醫院的!誰要他多管閒事!
不顧左手手背上拍插著針管,我從病床上坐起來,打算離開。
聽到聲音,正在談話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回頭,朝我看我過來。
“啊,醒了,先不要動,不然傷口會裂開。”說話的是穿著白袍的醫生。
那男人站在他旁邊沒出聲,但眼睛一直看著我,眼神不是我熟悉的怒氣,不過也看不見什麼善意。
我不理會醫生的勸告,把雙腿從病床上挪下,拔開針管,雙手扶著床沿,使力站起來,不過——就像醫生所說的我不能亂動,不然傷口會裂開,最後事實確實是如此。但我還是必須離開。
咬緊牙關,牙齒幾乎陷進嘴唇的肉,我出盡全力撐著差點倒地的身體,朝門口走去。
“啊——小心!你現在還不能走動!”發現狀況不妥,醫生立刻上前阻止。
我錯開醫生的扶持,繼續往門口走去。
可